眸子,如同礁石遍布的深海,稍不注意便会因触礁而船毁人亡。
苏窈饶是再怎么镇定也笑不出来,只得轻轻说:“这事咱们好商量,现在很晚了,我要回家了。”
她一双眸子染上隐隐的无辜,言罢就去拉他的手,这么一拉,也就轻轻拉开了。
从古至今,越是位高权重,遍尝权利与金钱滋味的男人,大男子主义越是深藏于身心,女人的服软,在他们身上就异常受用。
苏窈心里轻笑,然后意识到自己一直将他的手握着的时候,手指颤了颤,不着痕迹的放开他,见陆东庭盯着她的眼神已经不那么阴狠,这才推开车门下去。
直到香槟色添越的尾灯彻底消失在视线,苏窈立刻将笑容一收,转身就朝后面不远处那辆黑色轿车走去。那辆车跟了一路,这会儿正停在路灯下,被洒了一顶清辉,坐在车里的男人正在抽烟,四方车窗紧闭。
她敲了敲车窗,秦珩摁开车窗转过头,借着路灯从车里去瞧站得有些远的苏窈。
“秦先生,你这是做什么?”苏窈拧眉冷淡的看着他,心中烦躁,他跟了一路,她都发现了,陆东庭又怎么会没有察觉?她不想给自己找任何一丁点的麻烦。
“等你。”
苏窈一听这两个字,说不出话来。秦珩打开车门下来,绕过车头走到她面前,看着面前这个盛装典雅,浑身透着股不容侵犯的女人。
苏窈稍退,与他保持着一米的安全距离,出声提醒,“秦先生,你越界了。”
“我只是想找个机会好好跟老友打个招呼,这也算越界?”秦珩将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这样的动作也毫不破坏他温和俊逸的气质。
“两天前你跟苏西溪手挽手的时候,我们已经打过招呼了。”
秦珩仿佛没有听到苏西溪三个字,无奈的缓缓道:“我们大概快要有半年了吧?可不可以好好说说话?你这样……都快变得我不认识了。”
苏窈笑了,很轻的一声,迎向他的眼神,“等闲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秦珩站在台阶下,刚好跟她平视,闻言愣住,良久,他抹了抹下巴,似乎心中纠结着无法对她的话做出回应,却不愿与她的谈话就此终结。
最终说的是:“你……为什么辞去华尔街的工作?当初我就跟你说过,你的前景很好,你的上司也很器重你……”
苏窈毅然打断他,“秦先生,秦总,我很感谢你当初对我工作的指点以及为我在上司面前美言,但是我做什么决定跟你无关。”
她又说了一句话之后,也不再给他攀谈的机会,秦珩也彻底无言,他确实没有权利再过问她的私人生活,只能眼盯着她转身,越走越远。
秦珩焦灼的在原地踱步,耳畔嗡嗡作响,盘旋着苏窈最后那句话:要是那次你离开纽约前告诉我,你要订婚的女友是苏西溪的话,说不定我会送你一份大礼,毕竟……朋友一场。
朋友……
他费尽心思走进她心里,最后也是他亲自将其毁于一旦,最终关系被她定义为曾经的朋友。
☆、012。你是不是跟陆东庭好上了
012。你是不是跟陆东庭好上了
对面马路,香槟色添越从前面路口掉头后本来准备离开,此时却静静停靠在路边,坐在驾驶座的陆东庭眯眼成缝,食指摩挲着薄唇,远远的看着小区门口发生的这一幕。
路灯下的男人一直站在车旁,直到那抹窈窕身影走进了小区他才驱车离开。
这时陆东庭也发动引擎驶入夜色。
陆东庭中途接了个电话,收了线之后将电话扔在仪表盘前,刚被抛下的手机突然震了震,有短信进来,他看也没看,直到将车停进家里别墅车库,熄了火,他拿手机时想起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