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琦儿说的不无道理,肿起的地方只有尽快将死血放出,才会尽快好起来。一念至此,杨云便也乖巧的像个六岁的孩子般,任由金琦儿这位大医对自己肆意处置。
这厢金琦儿早已是拔掉头上戴的发簪,只见她麻利地一扎,杨云只觉一股穿心的疼痛瞬间袭来,紧接着脚踝处的死血被金琦儿这么一扎,便也汩汩流出。
处理好这一切,只见金琦儿又是像给七八十岁的老人按摩一样,小心翼翼地在杨云脚踝处轻揉,一双纤纤玉手,直触摸的杨云感觉万分的舒服。
看这位女魔头平时只知打打杀杀,没想到贤惠起来,竟然也会温柔似水,如此的会照顾人,简直如变了一个人似的,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一个庸庸碌碌的秀才,竟然能享受到一个异国公主躬身服侍、温柔按摩,想想这辈子也是值了。
杨云任凭金琦儿就这样按了好一会,肿起的地方,死血放出,再经金琦儿玉指来回轻轻地按摩了好一会儿,疼痛感也终于渐渐消失。
杨云环顾了一下这巨石上的形势,心里终于一下子豁然开朗,他幽幽地道:“这巨石周围再无出路,刚才公主猛然一跳,莫非是想孤注一掷,跳到斜岸的那棵古树上,再从树上跳到对面去……?”
金琦儿听他又恢复到了往日的模样,又瞧他面上的痛苦之色早已一扫而光,想必脚踝处不再那么疼了,金琦儿内心也是一阵高兴,她一本正色地道:“不错,眼下别无出路,只好借助斜坡的那棵树,跳到对面去,哎,终究还是怪我太莽撞了,结果害惨了你杨大哥了,客套的话就不说了,今日你救我金琦儿一命,我必铭记终身,来日定当报道……。”
她边说边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小女儿家的媚态一扫而光,又是抱拳施了重重的一礼。
杨云见她嘴上不说客气,可行动上却实实在在的施之以重礼,如此一本正经模样,前后只一会儿功夫,简直判若两人,他忍俊不禁。
不过一想到中间发生差错,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耽搁了这么久,真得争分夺秒地出这谷底,还有诸多正事要办,便也就话接话地道:“公主不必多礼,你我也算是患难之交,之前的事情,大家都不必耿耿于怀,杨某斗胆托大,今后你我以兄妹相称……。
妹子莽撞是莽撞了些,不过做的却是没错。眼下我们身处绝境当中,也唯有斜坡里那一棵古树可以依托,跳上那棵树,然后再跳到对面山峰上去,才能走出这谷底,否则别无它法。
怪只怪杨某一介秀才,手无缚鸡之力,才疏技拙,虽然救下了妹子,可是却把自己的脚踝弄伤了,惭愧,惭愧……。”
金琦儿听他以妹子相称,这是自两人不打不相识以来,又经历过共同患难后,他是第一次称呼自己为妹子,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阳谷城外一战,自己被这人用计俘虏到阳谷城中,也或许是天意弄人,又或者冥冥之中上苍自会有一种安排,在阳谷城,因自己终身不离的母亲遗赠的玉佩无意中从身上掉落出来。
阴差阳错,被这阳谷县的县令范老夫子识得,也因尔牵扯出自己不为人知的身世。想不到自己亲生父亲竟是宋人,而金国皇帝竟只是自己的养父。
尽管自己先前一直因为母亲去世之事,一直对父亲耿耿于怀,可是当得知自己真正的身世后,不知为何,想想这么多年养父对自己的养育之恩,忽然间自己又接受起养父,不接受亲生父亲来 。
人总是最难了解的是自己,自己为何会有极度的憎恨自己的亲生父亲的强烈情绪,自己也说不清楚。
坦白讲,自己可连这位亲生父亲长的什么样都不知道,可是不知为何却是对他极度的愤慨。
或许当听到那位范伯伯讲起昔年往事时,想想这位亲生父亲真的是对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