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默抬手看了一眼腕錶。
「已經過去十分鐘了。」
看起來耐心已經完全告罄,開始不高興了。
不然也不會用那種眼神看著她。
溫辭初仰頭看著他,嗓音細細的:「不好意思,能再等等嗎?還有兩個沒有找到。」
她心裡有些急,站起身的動作也著急了許多,她一個不小心,沒有注意到柜子的邊緣,正當她站起身時,裴之默的身影霎時攏在她面前。
淺淡的雪鬆氣息徐徐散開,突然的靠近,放大所有感官,溫辭初下意識想躲避,正要後退幾步,卻聽到一聲撞擊的悶響。
撞得挺狠的。
但想像之中的疼痛感卻沒有襲來,只感覺自己撞上了一個略微柔軟的觸感。
溫辭初驚訝抬頭一看,稀薄的光很淡掠過裴之默的眼眸,還是古井無波的冷漠,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她才注意到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正抵在柜子的邊緣處,為她護住了尖銳的柜子角。
她剛剛撞到的是裴之默的手。
溫辭初立刻退後幾步:「你的手沒事吧?!」
裴之默這才鬆開一直護著邊緣的手,看了一眼,旋即很淡地出聲:「有醫藥箱嗎?」
溫辭初立刻點頭:「有的。」
她從小床旁的柜子找出了醫藥箱,卻看到裴之默在查看傷口,他的掌心好像被劃出一道傷口,還在汩汩冒出一點血珠。
溫辭初覺得更加內疚了。
她素□□致的臉垂下,那一雙含水的眼眸因為著急,眼角微微泛紅,甜軟的嗓音裹著一點有氣無力的委屈勁。
「對不起啊,害得你受傷了。」
如果她再小心一點,他就不會受傷了。
那種內疚感一直蔓延,看到裴之默自顧自地打開醫藥箱,她立刻上前:「我來幫你上藥吧。」
裴之默把要用的藥品拿出來:「我可以自己上藥。」
「不行!」溫辭初立刻站起來,語氣焦急,「你都成楊過了,還自己上藥?我來給你上藥。」
話一剛落,裴之默抬眼看她,溫辭初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凶。
她立刻為自己辯解:「我的意思是,我……」
漆黑清凌的眼眸直直看向她,正要拿藥的手頓了頓,最終放下。
隨後骨節分明的手展開,放在小桌子上。
溫辭初還沒說出口的話被截住,這是同意讓她來上藥的意思?
溫辭初遲疑坐下,拿出棉簽,沾了消毒用的酒精,她靠近了些,小心翼翼地抹在傷口處。
她低著頭,一邊小聲說:「如果覺得疼,可以和我說。」
她垂著臉,只能看到卷翹微垂的眼睫,像蝴蝶翅膀微顫。
裴之默收回視線,嗓音風輕雲淡:「還好。」
溫辭初抬起頭看他,隨後再次默默低下頭。
也是,他是裴之默,不是嬌滴滴的她。
溫辭初鼓了鼓腮幫子,拿出創可貼,對著傷口仔細地貼好。
只是傷處有些刁鑽,溫辭初虛托著他的手,指尖恰好搭在他的掌心,她微微用力,把他的手轉過來。
「稍微把手轉過來些。」
裴之默的手被她攥住,他手指微動,卻沒有任何掙開的意思,很輕微的觸碰,帶著些許癢意。
不再像從前那樣溫軟,而是帶著薄繭的手。
裴之默的視線落在地板上,兩人灰色影子交迭,顯得格外親密。
溫辭初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線,而是專注地貼上創可貼,才輕舒一口氣:「好了。」
這時,溫辭初才發現她自己一直緊緊地攥著裴之默的手。
她占裴之默便宜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