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身子。”
我转身望她,浅浅一笑,抬手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掌,“光说我呢,你自己怎地不添件衣裳?”
绣夜有些赧然,轻轻一笑,“奴婢不冷。”然而微微蹙起的眉头却是隐隐含着清愁,太过分明,只因她从来是藏不住心思的透明人,不似……某人。
我望着她一脸欲言又止,情知她必是为了方才我请了两柱香的事心有疑虑,许也是与我想到一处去了罢,却碍着从前那些令人不快的事,不敢询问罢了。我叹道:“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你有何话便说,不必顾忌良多。”
绣夜微微犹疑,嗫嚅道:“王妃是为了求子嗣平安康健的罢,求的是绕膝之乐,一人之身却请了两柱香……奴婢斗胆,另一柱可是为了……为了妆晨姊?”
我幽幽道:“你既已猜到了,又何必问我呢?”抬手拢了拢前襟处正被风吹地扑簌簌散开的月白色流苏,我叹道:“我此番走的匆忙,也实在是顾不得她了。我知道这一路上你都难免挂怀于她,我临走前都没有再见她并非恼恨于她,只是……”我终是沉吟未语,只淡淡道:“你其实不必忌我。”
绣夜垂首道:“王妃千万别这么说,奴婢知道您为着妆晨姊,已经尽力了。”她猝然轻叹,侧过了脸去。“横竖她……她下手害过王爷,王妃要是还惦记着她,王爷那头您如何交待的过去?”
“你明白就好。”我放开了她的手掌,幽幽望向了远处黛蓝色一望无际的苍穹,“绣夜,你与她自幼儿便跟随着我,我尝说过,在外你我三人是主仆,可在内,我心中从未将你二人当作奴仆看待过。”
绣夜哽声道:“王妃待我姊妹二人,向来……是极好的。”
我泠然道:“外人瞧着我待谁都是极好的,可是你是我心腹的人,难道竟也瞧不出来?你心地纯良,凡事从不愿往那阴暗处想,所以很多时候你不过是在助我料理一些生活上的琐事,可若说到厉害分析,她……确是我身边能听得话,说得话的第一人。若非今番实在是交待不过,我如何忍心撂得下她去?”
绣夜点头道:“奴婢明白,王妃虽然恼极了妆晨姊不知自重,还险些害了王爷,可尽管如此,王妃也还是为她安排好了去处,不曾对她不闻不问。”她说着说着,突然又有些沮丧了起来,叹道:“奴婢向来是没有妆晨姊有用的,可是奴婢待王妃的心思却也是实诚的,在奴婢心中,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事,任何一个人比王妃……更重要。”
我见她说的认真,心头亦微微地动了温软的情意,侧脸望着她笑道:“难道你当真不想嫁人了,当真要一辈子跟着我?”
她面上一红,低了脸道:“奴婢谁也不嫁。”
“那我可是造孽了。”我听到身侧不远处廊下突然传来的响动,微微侧眼睨去,却见一个青灰色衣袍的男子正振衣立在廊下,见我抬眼望他,他有些赧然,忙垂下脸去道:“王妃,是王爷让属下过来看看,若王妃还在院中,请王妃……速速回房休息。”
我无奈蹙眉,“漠歌,你……”为着拓跋朔的紧迫盯人,我实在是心头郁郁,垂眸道:“你去回了他,我就休息了。”
“是。”漠歌应道,抬眼看了看我,见我正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他眼中一紧,忙又低下脸去讷讷道:“那,属下告退了。”
“去罢。”我摆摆手,眼见他转身去了,待要转身,却见绣夜正噙着笑意望着他慢慢走出院子。我心中一动,之前本是随意打趣着,可说到此处,脑中却有丝想法渐渐浮上水面,愈发分明起来,心中不由得有了分计较。“绣夜。”我轻喊,眼见她旋即转向我,一脸温软笑意,我试探着道:“你觉得,漠歌怎么样?”
“漠歌?”绣夜许是尚未回过神来,闻言倒很是认真地思量了番,方道:“挺好的一个人呢,对王妃又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