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他了,找姨母?只怕那也是鞭长莫及。
想起妆晨,心中又是一阵痛惜。我喃喃道:“我一直以为你二人对我忠心耿耿,我对你二人也是知冷知热,如今才知我也不过是虚言哄人哄己。妆晨出了这样的事,总不会是一天两天,我竟然丝毫没有察觉,不,其实早些时日我已隐隐觉得她有心事,可我却只顾着烦恼自己的事,从来不曾想过要去关心她的所思所想。将心比心,我又有何资格去谴责于她?”
绣夜叹道:“妆晨姊的心事藏得那样深,奴婢与她朝夕相对都不曾察觉,小姐又不是一时二刻都在眼前,又怎能知晓呢?”她说着话,蓦地手上动作一滞,“哎呀!”
我吃了一惊,忍不住挑眉道:“作什么一惊一乍的?”
绣夜绕到我身前切切道:“奴婢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当时虽觉得奇怪,但也不曾多想,如今回想起来,倒是解释的过去了。”
“何事?”我亦被挑起兴趣,半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示意她坐在一侧。
绣夜道:“有天晚上,小姐在延祐殿陪着太后娘娘说话解闷,用过晚膳后太后娘娘道是精神很足,便让小姐陪着下棋说话儿,奴婢在旁边瞧着有些犯困,小姐便叫奴婢先回去宜棠苑休息。”
我点点头,“不错,我也记得,差不多已是一月前的事情了。”
绣夜道:“奴婢回了宜棠苑,正要回房休息,却突然瞧见妆晨姊匆匆忙忙地从小姐房中出来,怀中还抱着一团物事。奴婢有些诧异便喊住了她,走近一看,却是小姐床上铺着的那条月牙白的缎子护单。奴婢心下奇怪,忍不住便问她为何大晚上的要将小姐床上的护单拿出去洗。她那时神色就有些不自在,半晌说是皇上来看小姐,小姐不在,皇上又喝多了酒有些犯困,便在小姐房中歇下了。护单被皇上吐得污了,她怕小姐回来瞧见生气,便赶紧要拿出去洗了。奴婢走近了倒是真闻着一股子酒气,想着皇上还在屋中歇着,虽然心中觉得皇上歇在小姐房中很是不妥,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就没再多问。”
“那天晚上小姐就留宿在太后宫里了,并没有回宜棠苑,后来小姐早上回来不是还碰见皇上了么?妆晨姊也在,奴婢见小姐与皇上说话神态无异,就没有多想。”
我怔怔听着她的话,脑中所有的迷雾仿佛一下子都被驱散殆尽了,一个激灵便坐起身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小姐?”绣夜有些讶异,“什么原来如此?”
我没有回答,只静静想着。那天我是记得的,姨母留我下棋说话,我见绣夜躲在一边悄悄打着哈欠,知道她必是困了,便让她先行回去休息,难得姨母精神好,我自然是要好好陪她。后来夜深了,我便在姨母寝殿的外间睡下了,直至早起后才回了宜棠苑。
甫一踏进苑里,便见着允祺的步辇正停在院中等着,一行人等在院中焦急等待,生怕误了早朝的时辰。临风见了我似乎很是讶异,竟不顾规矩脱口而出:“郡主怎地从外头回来?”
我当时并未在意,只淡淡问道:“上朝便上朝,为何这般阵仗竟摆到我这院中来了?”
临风尚未答话,允祺便走了出来,见了我似乎很是欢喜,走到我身边制止了我的行礼,悄声道:“宓儿放心,不出两日,朕必给你个交代。”
我一头雾水,浑然不知他此话何意,只觉很是莫名其妙。眼见他匆忙上了步辇,那明黄色一片浩浩荡荡出了院子而去,当下也并未多想。如今回想起来,事隔两日,便发生了临风奉旨带来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