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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2 / 4)

冷一笑,懒与他言语,只招呼太医进来马车,而后吩咐继续赶路。

漠歌立在马车上,似乎很是犹豫不知是回漠国使者那里,还是继续留在车上。我冲他抬起一手,“漠歌。”

“公主。”他忙走近我身边。

那董致远见状厉声道:“大胆!公主闺车,你如何随便进得!”

漠歌闻言,略有瑟缩,正要扭头出去,我喊住了他,朗声道:“漠歌,即日起,你便跟在我身边。”

“公主?!”他瞪大了双眼,似乎很是不敢置信。

董致远闻言忙道:“公主,不可——”

我冷笑,“千军万马,危难之际亦不如一个漠歌,本宫要你们何用?”

董致远脸色不豫,却仍不甘心,“此事于礼不和,公主请三思。”

我语气愈发冰冷,高声道:“敌寇当前,你却向他们说个礼字去!”我冷哼,“若说得礼,识得礼,本宫何至遭这一重罪?总兵大人若无事,便继续赶路罢,本宫要安心治伤,莫再相扰。”

“……是。”董致远虽极不情愿,却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得恨恨转身道:“起驾!”

漠歌立在原地,一脸的不敢置信,也不言语,只怔怔看我。我勉力微笑道:“可是欢喜地傻了?漠歌,你去为我驾车。”

“是、是、是的!”他满脸受宠若惊的憨厚模样,一连说了三个是,方喜不自胜地转身出去了。

我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得放松,疲惫地躺了下去,阖眼休憩。任凭太医为我把脉,医伤,再懒言语。

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隐隐感到胸口的闷疼似乎不那么重了,反倒有一种麻麻凉凉的感觉,自胸口悠悠传遍全身。我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马车厢顶壁繁复的云纹映入眼中,重叠往复,令我头晕不已,待要开口,耳边已响起一声轻唤:“小姐,您醒了?”

我轻“嗯”了声,待得眼前一切渐次清晰,这才清楚胸口的凉意因何而来。鼻端充盈着甘冽而浓重的药味,只见绣夜端着研钵,妆晨执了绢子,正细细地蘸了钵中的草药汁涂抹在我胸口受创处。我左右四顾,却见太医已出去了,于是问道:“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

“太医说小姐只是受了点撞击,不碍事的!”绣夜正要开口,妆晨却蓦地打断她,笑道:“小姐只是略略伤了筋骨,并未伤及五内,只要稍作养息,不久便可恢复如前。”

我见妆晨态度急切,实在不合她一贯的作风,不禁心下起疑,微微蹙眉,“果真如此?”

妆晨收了绢子,俯身拉好我胸口衣襟,系上带子,脸上却不露声色,仍是笑道:“奴婢有几个胆子,却敢欺瞒小姐?”

“绣夜,你说。”我见妆晨一意如此,难忍心头犹疑,便扭头问向绣夜。绣夜讷讷难言,却只偷眼看向妆晨,妆晨眉头暗蹙,瞪了她一眼,“小姐问你话,你照实说便是,却一味瞧我作甚?”

绣夜面色顿时垮了下来,眼眶也湿了,伸手拉住妆晨哽咽道:“妆晨姊,我——”

妆晨面色愈发难看,一排编贝般的牙齿紧咬着下唇,只不言语。我定定地看着她们,心下已略微明了,想来我这伤势定是不容乐观,妆晨一心想要瞒我,却未料绣夜这丫头终究藏不住事。我强自一笑,“到底情况如何,你但说无妨。便是伤重不治,也莫叫我做个糊涂鬼。”

妆晨闻言登时急得睁大双眼,“小姐却说哪里话来?这可不是叫奴婢听着难受么!”她说着轻轻扶我坐起身,在我背后仔细垫了块锦垫,尔后扭头向绣夜道:“你去看着那盅药,莫叫熬过时辰了。”

绣夜应着便去了。我拉着妆晨的手,望着她,仔细地在她眼中想寻一丝信息,嘴巴会说谎,眼睛终究是诚实的,我必须知道我到底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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