榭,过暖香坞来。侍书和入画都上前迎接,笑道:“二姑娘、三姑娘可巧都来了!”惜春笑道:“只管倒茶来。”三姐妹在炕上坐下,拉了一会儿家常。迎春瞧着探春英气不输男儿,令人心生敬意;惜春又娇俏小巧,十分惹人怜惜。与她们说了一会子话,竟觉相逢恨晚,真真犹如亲生姐妹一般,心里顿生温暖。
迎春又吵着要看惜春的画儿,惜春近日疏懒,竟不曾有新作。迎春执意要看,少不得拿出来些旧时画作来,笑道:“姐姐又不是没见过,怎么眼巴巴地又要看呢?”迎春展开画卷,只不过几笔写意,或是山水,水匀墨染,别有一番情趣;或是花鸟,简简单单,却也活灵活现。迎春赞了一回,笑道:“好妹妹,常听说你画得好,今日总算见得了!”惜春一愣,随即和探春一起大笑:“姐姐可是疯了,说这些疯话来。咱们姐妹一处这么久,姐姐怎么好像今日才见了我们似的!”迎春这才觉察自己说错了话,只好拿别的话遮掩过去,探春和惜春也不甚疑心。
探春又说要下棋,迎春并不会,怕她们疑心,便推说要回去吃药。惜春正懒,也不愿下棋。探春便道:“你们都不下,有什么趣儿?我也只好回去了。”惜春笑道:“三姐姐找宝姐姐下去。”探春笑道:“如此甚好。”
迎春并探春一起出了暖香坞,一个自回缀锦楼,一个去蘅芜院寻宝钗下棋。迎春回到缀锦楼,司棋埋怨道:“姑娘怎么才回来?遣人去找,一会儿说去了潇湘馆,又说去了暖香坞,小丫头没回来,姑娘自己倒回来了!”迎春笑道:“白白找我做什么?”绣橘笑道:“谁没事儿找姑娘?姑娘说回来吃药,自己却只顾到处跑,叫我们好等!”迎春笑道:“我已经回过老太太,以后不用吃药了!”说罢自己回屋睡觉了,司棋绣橘只好作罢。
睡了一会子,恍恍惚惚听见外间有人小声说话,细听却是司棋和绣橘。绣橘道:“司棋姐姐,前儿贵妃娘娘省亲时,姑娘带的羊脂玉手镯怎么只剩一只了?”司棋气道:“一定又是那些不知好歹的嬷嬷偷拿去了,实在可恨!”绣橘道:“只是咱们姑娘太懦弱了些,一味忍让,那些嬷嬷们越发不将姑娘放在眼里了。”司棋道:“哼,她们指着姑娘是好欺负的,咱们去跟她们说道说道,大不了闹到老太太、太太跟前去!”绣橘道:“姑娘知道了怎么办?”司棋道:“知道又如何?咱们一心为了姑娘,难道她还怪咱们不成?”两人说着就要去。
迎春暗暗想:“这两个丫头倒是真心待我,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她们去了不过白受气,何苦呢?不如找机会抓住那些婆子的把柄,彻底治了她们的歪风邪气!”便向外喊道:“司棋绣橘回来!”司棋绣橘听了,不情愿地进来,司棋道:“姑娘既然听到了,何不让我们去?”迎春笑道:“先别忙,你们既是为我好,也要放聪明些,无凭无据,那些嬷嬷们岂有认罪之理?”司棋绣橘一听,平日里遇上这事儿,迎春只忍气吞声,如今听这口气,似乎另有深意。司棋笑道:“那依姑娘呢?”迎春朝她们招手笑道:“你们过来,我悄悄说给你们听。”
5、第四回 。。。
且说迎春向司棋绣橘招手笑道:“你们过来,我们悄悄说给你们听。”司棋绣橘大喜,忙凑过去听她说什么,迎春在她们耳边小声说了些话,司棋笑道:“姑娘到底是读过书的,真真比我们有主意!”绣橘也道:“我们常说姑娘太忍让了些,如今姑娘想通了,这下那些人再不敢小瞧咱们!”迎春笑道:“平日一味忍让,白白长他人气焰,如今也是要整治整治的时候了。”司棋绣橘听了大喜,都道:“姑娘早该治治她们了。
迎春又叫司棋绣橘将这些年来所丢之物一一细数来,金银首饰竟有十几样之多,迎春心中着实恼怒,让司棋将它们一一说来,自己抽出一张花笺列了清单。绣橘突然笑道:“姑娘,你今日的字迹怎么和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