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之物,已经有人蠢蠢欲动。
“还有什么?”他想了好久,终于想到了,手中凝结出一把冰刃,慢动作重播般送到耳边,“还有这个。”
不少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张何安因剧烈的疼痛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冰刃因过度用力插入掌心,更锋利的部分嵌入尖耳的软骨里。
鲜红的血从尖耳和手上涓涓流淌,温热但瞬间冰冷,他不知道自己沐浴在血里的脸在旁人看来是如何的凄惨,他的手开始颤抖,眼泪再次涌出眼眶,但偏执地不肯放弃手上的残酷动作。
发狠地一削,尖耳的上半截划向天空,画出一个优雅的弧度无声落地,冰地里盛开一朵鲜艳的红花。张何安撑着冰柱边沿急促地喘气,意识开始模糊不清。
湖边的人和类人久久无语,精灵族尤其受触动,割耳之刑于精灵有多残忍,比割下皮肉更加痛苦的这种体感外人恐怕是无法理解的。
人群里一个人拳头握得死紧,紧得滴血,他被四个同样强壮的奥艾伦战士死死压着勉强保持冷静,但在见到冰柱上的人割耳的瞬间,他还是爆发了,魔力与威压暴涨,比龙吼更狂暴地咆哮,他燃烧着红黑交缠的火躬身凝聚所有的力量试图向前冲。然而这一切都被某个人手下的最强法师团禁锢在了禁制圈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尖上珍惜着的人一刀一刀地割,如果不是旁边的人用尽全力制住,他必然已经把利器□了自己的心脏。
然而,他还是制止不了冰柱上的人的行动。
张何安定了定睛,换了另一把冰刃,这次他用双手握住,力气已经快要消耗殆尽了。这个世界和他曾经从小说里了解的不一样,至少精灵的设定,不同。他哭着笑,所以他连扔掉这对耳朵都那么累。
他连喊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痛呼闷在喉咙里,执着地来回锯动冰刃,头骨里仿佛都响着切肉割骨的声音,第二截尖耳终于落在冰柱上,他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已经变成了红色,坐着的柱顶艳得刺目。他可以用冰雪止血的,可是他忘记了方法,好像什么都忘了。
流光了温度就能流光回忆吗?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不够聪明的张何安更加无法回答。
“米提莱特。”他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带笑,仿佛那些欺骗与伤害从来不曾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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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不是,应该是……模糊。张何安觉得脑袋有点迷糊,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呆呆地望着灰蒙蒙的前方好久,他才慢慢想起点事情来,那些片段似远又近,每每想到某些人某些事心的位置就会隐隐作疼,他晃晃脑袋——如果他有身体的话,他肯定自己已经死了,从冰柱落下来的时候,他的下半截身体已经成了霜末飘散在空气里,不可能救回来的。
这种灰蒙蒙的雾气到底是哪里来的?还是说他没到过一个名为艾斯蒂大陆的世界?荷伦安的回忆往更远的方向回溯。
他最初叫张何安,第一辈子是21世纪T国人,出生在一个非常非常小的县城里,母亲在生他的时候死了,他虽然保住了一条小命,但身体却比同龄人弱很多,父亲要外出打工赚钱没法看顾他,他是跟着姑姑家长大的。小县城虽小但五脏俱全,不算繁荣富贵但也有平淡的幸福。他就在这个温馨的小城市长大,大家都是单纯的人,他也单纯地成长着。
中考结束的假期,张何安成绩中等但也能保证直升本校高中了,那是个不错的高中,他的姑姑打从心眼里高兴,把心一横便用攒下来的钱带他和她的女儿去了市里最近新建的游泳池玩。他的姑姑故意板着脸说,会游泳总是好的,但咱家没什么钱,要争取一次学会。小表妹撅着嘴说,妈妈你比军训教官还严厉,惹得大家捂嘴直笑。
可是张何安把这句话记心里了,一下水就使劲扑腾,但踢着踢着他觉得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