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都展现出很独立的个性。
他坐在轮椅上,膝头铺着一条毛毯,小小身躯彷佛包裹在轮椅中。
这屋子的住户吗?
我立即向他道歉。
「对、对不起。我只是想避个雨,没有其他不良意图。我现在就离开。」
「等等!」少年出声。
我停住冲进雨中的念头。
「你是从镇外来的?」
「……是。」我小声地回答。
「真的?太棒了!」
少年不知何故面露喜色。我还在困惑的时候,他已推着轮椅向我靠近,兴趣盎然地从下方仰视我。我往后退了几步,再退就要回到雨中了。背后响着滴滴答答的雨声。
「嗯,外地人果然就是不一样。」
「请问……请问……」
「哦,你不用担心,我也是进来避雨的。倒是你,多说点外面的事嘛。你从哪里来的?到这里做什么?一个人来的吗?今年几岁?」男孩朝我越走越近。「你全身都湿透了,没带伞吗?」
「我……没伞。」
「那我借你吧。不过,你要帮我个忙做为报答。」
「什么忙?」
「老实说,我只有一把伞。我可以把伞借你,但你得送我回家。很简单,就是推轮椅。这样我们两个人都不会淋湿。」男孩露出浅浅的笑容。
「怎么了,为什么一脸担心的表情?」
我对男孩的警戒还没有卸除。再怎么说他都是我在这个阴郁小镇见到的第一个人,这个小镇对我不友善,因而他那开朗的笑容显得特别脱离现实。虽然看起来应该不是坏人:
「对了,如果你要找个落脚的地方,就乖乖送我回家。因为我家就是旅店。看到稀客上门,我爸爸应该会很高兴。」男孩说完又冲着我笑。
我决定相信这份幸运,还有他的笑容。
我们在雨中一起走下凹凸不平的红砖路。我左手拿着伞,右手握着轮椅的手把。镇里还是不见人影,不过我已不再是独自一人,有轮椅男孩陪着我。
「我叫悠里。」轮椅男孩说。「你呢?」
「克里斯提安纳。」我答。
「克里斯提?……什么?」
「叫我克里斯就行了。」
「嗯,好的。」悠里回过头,仰头看我。「把伞拿高一点,对,就这样。谢谢。你从哪里来的?」
「英国,一个叫伦敦的地方。」
「那一定是个很远的地方吧。」
他肯定无法体会那么远的距离吧。我离开伦敦,经过南安普顿搭船到日本已经一年多了。时时刻刻想念的那座教堂,是我出生长大的地方,而现在还安在吗?说不定已被泛滥的泰晤士河冲毁了。
「这个镇跟外面比起来,有什么不同?」
「很安静,好像大家都不在。」
「因为最近怪事频传……」悠里拉长了尾音自言自语道。
「镇上发生什么事?」
「咦?你没听说吗?你才刚到镇上对吧?」悠里声调里略带惊奇。「以后再告诉你好了。我们还是先赶路吧,雨好像变大了。」
我依据悠里的指示走进小镇。但即使走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任何事物改变我对镇的第一印象。倒不如说,阴郁的感觉变得越发强烈。举目所及之处,除了立方体的水泥屋、波浪板屋顶的工厂与烟囱外,就是铁卷门生锈的商店街,和草率铺设的红砖道。
不久便看到悠里的家。瑞典式建筑,前面有一层较高的门廊。优雅的印象是这个小镇所没有的,但是扶栏和支柱、阶梯和地板都没有用白漆重新粉刷,维持原有的状态,因而弥漫了一股鬼屋的气氛。这栋小屋只有在门廊阶梯边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