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坤之安得是什么心?”
温体仁心里有底,不慌不忙的说道:“陛下暂息雷霆之怒,且容老臣分辨,这即墨营嘛,陛下也是听过的。”
“朕不记得听过这什么即墨营?”崇祯冷冷的回道。
“陛下怕是忘了,去岁十一月二十八日,山东闻香教聚众造反,陛下?”温体仁抬头询问“噢?”崇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点头到:“是了,这个朕倒是记起来了。”
温体仁又小心的说道:“当初平了闻香教的,就是山东即墨营”
“哦!”崇祯再次点头:“先生这么一说,朕真是忘记了,当时报捷文书朕还看了好几遍呢,是八百即墨营破万余闻香教匪吧?”
温体仁赶紧点头:“陛下事务繁杂,一时没想起来罢了。”
“先生请起”
崇祯笑意盈盈的亲手把温体仁搀扶起来:“只是,那严坤之舍近求远,所为何来呢?还望先生教朕”
温体仁坐回了久违的凳子,心里有些感慨,面色平静道:“老臣并不知道严坤之意图为何,不过以老臣猜测,即墨营能战,此乃其一,登州无船,陈洪范虽有五千兵丁,无船却插翅难飞,此为其二也……”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奔进来道:“禀皇爷爷知道,有登州严坤之,宗元方等急报到,皇爷爷曾说,有登州急报需第一时间报,故奴婢……”
那个太监还没说完,崇祯帝发怒道:“还不拿来,尽在扯什么?”
太监赶紧起身,把塘报恭敬的送了上去。
片刻!
咣当一声巨响,崇祯帝脸上出现潮红,他突然发狂般把桌子上的青瓷花瓶抓起来狠狠砸向地上,把所有人吓得赶紧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连当朝首辅温体仁也是如此……
第六十二章处旅顺之远
随着瓶子破碎飞溅,整个大殿里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崇祯帝粗重的呼吸声……
“怎么会这样?”
温体仁心里惊疑不定,严坤之和杨波那边密报过来的消息不应该是这个后果啊?难道事态又有了反复不成?想到这里,温体仁顾不得君前失仪,径直上前拿起登州密折看了起来,崇祯帝冷冷盯了他一眼,依然不言不语。
密折有两封奏疏,温体仁拿起第一封,才看完心里就有了计较,等看完第二封,温体仁已经心中笃定,他拿起第二封举过头顶对崇祯帝说道:“陛下,旅顺城破,建奴汹涌而入,又有汉军旗孔逆部从蔡家口登陆旅顺后方,两面合围,黄龙兵败自刎,陛下是否以为旅顺就此失陷了?”
崇祯帝听到温体仁的话里意思似乎与他想象的不一样,当下也顾不上愤怒,有些惊异反问道:“难道不是吗?朕听先生的意思,莫非……”
温体仁平静的回望着崇祯帝的眼睛:“陛下何不再看看第二份密奏?”
崇祯帝又惊又喜,抢上去拿起第二封密奏细细看了起来,脸色的表情变幻不定,或愤怒,或惊喜。
当他看到即墨营不顾海面飓风强行登陆旅顺,一举击溃南门建奴与汉军旗部,并与旅顺内城的八百残军会师时,崇祯帝再也忍不住,重重的朝御案上拍了一掌,连声道:“好,好,好!”
当他看到即墨营一鼓作气势如虎,把城内建奴逐一围歼时,崇祯帝已经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连连搓手:“好险,好险!千钧一发,这真是千钧一发啊!”
“旅顺转危为安,全赖陛下之洪福啊,老臣要抢先恭喜陛下了”温体仁等崇祯帝稍微平静一些。赶紧上前锦上添花。
“起来吧,先生请起,你们也起来吧!”崇祯笑容满面,和刚才大殿内霜刀雪雨相比,现在简直就是春意盎然,暖风拂面。
“还请先生安坐。刚才朕一时急切之下,失了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