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子上。
这是发生在文人鼓吹的“康熙盛世”,这个税赋比崇祯末期还要重的“盛世”。这些文人提到明末便咬牙切齿,什么横征暴敛,敲骨吸髓,迫害东林士人等等,提到康熙,则是文治武功,千百年难得一见之圣君,其中的区别,无非就是一柄屠刀而已。
钱士升突然冲到杨波面前扯着他的衣服一面痛骂着,一面就要厮打。杨波不动声色的右手抓住钱士升拉扯自己胸襟的手,轻轻一握,钱士升顿时松开手,痛得叫了起来。
“够了!”崇祯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蓬的一声巨响。
“陛下!陛下!”
钱士升痛哭流涕的膝行上前。指着杨波说道:“臣乞陛下杀此人!”
崇祯看着大殿跪着的两个人,又望了望温体仁,温体仁摇头道:“此议一倡,亡命无类之徒,相率而与富家为难,大乱自此始矣!”
温体仁又道:“此人搜刮助饷之议虽不合法度,乱了纲纪,但念在他一心为朝廷分忧,依老臣之见,彼不过粗鄙武夫,妄言一番,陛下稍作叱责也就罢了,今日若是惩罚进言者,那日后谁还敢进言呢?”
钱士升还待要说话,崇祯帝却严厉的望着他说道:“今日搜刮助饷狂桲之议就到此为止,卿等切不可外泄”
钱士升和陈启新等都俯首称是。
见崇祯微微点头,温体仁朝杨波喝到:“还不谢过陛下不罪之恩?只盼你日后好自为之,切不可口出大言”
杨波叩首谢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多谢陛下不罪,若是陛下不忍士绅受苦,臣还有一计呈上,不加赋,不增派,可定北地矣!”
大殿里再次一片沉静,连根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陈启新和钱士升张着嘴看着杨波,温体仁额头冒汗,心里却是惊愕无比,饶是他生平阅人无数也没见过这种不怕死的人。
“讲!”
崇祯冷冷的说道。
杨波伏低沉声道:“陛下若是不肯士绅受苦,不愿行籍没之法,臣请陛下传旨九边,凡有归降投诚诸贼,无论匪首或蚁附饥民,尽数屠之……”
蓬!
陈启新一屁股从座位上摔了下来。
大殿再次一片的死静,除了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疯了!”
温体仁第一个反应就是杨波真的疯了,崇祯帝向来对流寇常怀愧疚之心,杨波这是要揭了陛下的逆鳞啊?温体仁有些失望的最后看了一眼杨波,这次只怕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他,自己看来也要舍弃这个人了。
钱士升低头不语,心里却是暗暗欣喜,既然你要自寻死路,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崇祯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杨波的声音还不断传入耳里“陛下,诸贼穷饿之极,无处生活,兵至则稽首归降,兵去则抢掠如故,朝廷疲于奔命,九边将士不得饱食,饥民亦无力救济,如今之困局,陛下需痛下决心”
“……当年杨鹤大人招抚失败,何也?饥民虽愿受抚,国家却无力安置,若不想被饿死,只能继续劫掠他人,大明原本人多地少,北塞砂碛优甚,高土黄沙,碱卤难耕,又兼地瘠民贫,无所厚藏,一遇荒歉,流离不堪,那些流寇劫掠惯了。就算朝廷安抚,他们如何肯做回安分小民?”
“……所谓剿抚并用,抚既不行,唯有剿之,但陛下却常言。寇亦我赤子,宜抚之,如此摇摆不定,怎可为久计?且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朝中大臣多有附言者,官兵大起时。贼匪则诈降以待时日,官兵退去则尽缚诸安抚官,或杀、或割耳、或杖责、或缚而掷之道旁,纵横劫掠如故,朝廷徒耗兵马钱粮无数,将士亦多有征伐。只是今日征,明日叛,相持之间,国力渐衰矣”
“……诸位大人或以为朝廷兵马一出,荡平贼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