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事实证明: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月事姗姗来迟,易雪歌也终于被沉重的击倒了。她捂着肚子窝在床上,额上冒着冷汗,一张小脸苍白苍白的,便是一贯心如铁石的萧沉渊都软了心肠,还特意把钱品衣给请来了。
钱品衣一脸不快,就差没有把“杀鸡焉用牛刀”给挂在眉毛上。他冷着脸把完脉,冷着脸开完药方子,冷着脸告辞,倒是叫易雪歌和萧沉渊看着暗暗觉得好笑。
把药方交给下人去熬药,萧沉渊搬了一把椅子坐到易雪歌的床边,柔声问道:“好一点了吗?”他声音温柔轻缓,不禁使人想起那杨柳河畔温煦的阳光和微风,只觉得心头一软。
易雪歌瞪了他一眼,可怜兮兮的蹙着眉,喃喃道:“没有,还是好痛。。。。。。”
她没有画眉,可那纤细的长眉看上去依旧带着淡淡的黛色,秀美一如远山的印记,而眼底则流着清润的水色,依稀倒映着明明灭灭的光影,眸光如水一般清透。一见着她,便想起青山绿水、远山湖畔的光影流转,心神为之一荡。
只听她小声嘟囔着抱怨道:“明明男人比较强壮,更适合受这种罪啊。”
萧沉渊被噎了一下,只当做没听见的伸手拉过她搁在被子上的手,放在手心里捂着,安慰道:“没事,养养就好了。钱先生不是也说你只是幼年时受了寒,没有好生保养的缘故吗?我听人说民间很多妇人,生育了子女之后就不会觉得痛了。”
易雪歌本来苍白的脸一下子染了一点的红色,就好像有人悄悄地给她涂了一点胭脂似的,她忍不住又瞪了萧沉渊一眼:“谁要生孩子了啊?!”她有气无力,这瞪眼就仿佛抛媚眼一般,轻轻软软的,语调含了几分的恼羞成怒,“生孩子比这个还要疼得多,我才不要呢。”
虽然早知道这种时候的女人有点不可理喻,但萧沉渊还是又被噎了一下。他想:你不要,那我怎么办?不过,他还要点脸,这个问题当然是不会问出口的,只得咳嗽了一下转移话题问道:“不说这个了,你要吃点什么吗?”
易雪歌摇摇头,抱着被子可怜兮兮的:“不想吃,不高兴。”
萧沉渊是个天生的天才,老天爷给他点技能点的时候绝对是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那技能点的满满的,文才武功样样都比人强。偏偏,有所长就有所短,在哄女人这上头,他就略缺一点经验。当然,他闻一知十,这上头也很有天分,闻言便接口问道:“要不我再给你端点红糖水什么的?”
“不要。”易雪歌摇摇头,只是拿眼巴巴的看着萧沉渊。一双眼睛被白皙的皮肤衬得越发乌黑明亮,有一种少见的、令人心软的稚气和美丽。
萧沉渊一时间拿她没法子,又不忍心以暴制暴,恰好看见阿卢守在门边朝他示意,便站起身来道:“还有点事,我先去处理一下,等会回来陪你喝药。”
易雪歌哼了一声,还是点了头——她从来都不耽搁萧沉渊的正事。就是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故意找点麻烦让萧沉渊陪着。
萧沉渊这才往门口走。他想:他们之间还真有点你来我往的感觉。当初易雪歌陪他喝药粥,现在就轮到他陪她喝药。真真是风水轮流转,谁也占不了永远的上风。萧沉渊想到此处,微微笑了笑,眉间忍不住浮出一丝真切的笑意,如同冬雪春融一般。
阿卢见到萧沉渊那点笑意,心中也有些高兴——萧沉渊已然很久没有露出这么真切的笑容了。但很快,他又有点小担心,他不像苏长生那样思虑深远,所以也不曾如何担心易雪歌这南楚公主的身份,只是暗暗在心底里想:王妃这种身子,日后子嗣该如何是好?
不过,这也不过是想想而已,反正这种事最应该操心的是太医或者钱品衣。所以,阿卢很自然的搁下这么点小心思,认真的低头禀报道:“宋子卿来了,在书房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