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瞳孔中她小小的倒影,心突然控制不住地缩紧。
他,他是在害怕失去她?!
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她的错觉,错觉。
这个冷情男子,这个一直对她设防,这个曾经暗示过要杀了她的男人……怎么会担心失去她,他在演戏,一定是在演戏!
短暂的一息沉默,独孤月脑中心思电转。
猛地扑过来,圈住君白衣的脖颈,她突然孩子般的大哭起来。
“你为什么总是怀疑我,为什么,在皇宫里,我就不受宠,他们全都欺负我,他们说我的母亲出生低贱,说我是不入流的公主,还要我来合亲,那些流寇一个人脸色狰狞,真的好吓人,第一次见你,你就对我那么凶,自始至终,你就从来没信过我,可是你知道吗,想到你在皇上面前签下军令状,我就害怕地睡不着觉,我真的好怕,好怕你会死,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你死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娘说过,如果我不想再被人欺负,我就要像只小狼一样活着,随时亮出自己的尖牙,可是我……我真的好怕!”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2)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2)
抽泣着、哭着、含糊不清地说着,独孤月语无伦次,几次哭得倒抽气说不下去。
“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的我,那我就收起自己的牙,做只小猫……不管怎么样,你不要抛弃我,我知道那个皇上看我不顺眼,我知道只有你能保护我,白衣,求求你,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两只小手圈住他的脖子,独孤月哭得稀里哗啦,泪水将君白衣的肩膀和头发都浸湿了一片。
紧紧抱着他,圈着他的脖子,她就好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但是,这只是表象。
大哭的时候,她早已经假装擦泪,悄无声息地从发上扯下了那只银簪。
这功夫,那银簪就藏在她的右手里,尖锐的簪尖与君白衣的颈椎之间只隔着她的一根手指。
如果此时君白衣敢对她有任何不利,她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将那只银簪刺入他的颈椎。
从这里刺进去,不会立刻致命,却会损坏他的神经,情况好的话就是全身瘫痪,情况不好可能连带着脑子都要严重损伤。
脖颈被独孤月拥住的时候,君白衣的身体有片刻地僵硬,甚至本能地想要将她推开。
她的那一句带着哭腔的为什么响在他耳边的瞬间,君白衣下意识地收住了动作。
然后,她的哭诉便如开了闸的水再也关不住。
她语无伦次,好像是吓坏了。
她的小身板一抽一抽的,好像随时都会背过气去。
……
我真的好怕,好怕你会死,如果你死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
她……竟然如此在乎他?!
眼前闪过一幕幕与她在一起的情景,她笑着向他送上苹果,她站在城墙上向着张彪大喊开城门,她仔细地为他擦干头发……
这个小东西,好像真的在意他!
不,不要相信她,她在骗你!一个声音在心中尖叫。
为什么要怀疑她,你有证据吗?另一个声音也不甘寂寞地跳出来,针锋相对。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3)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3)
理论与情感,在心中激烈交锋。
多年来,一直被压抑,被忽略,从不曾被释放的情感,这一次终于占了上风。
她不过是和他一样,因为害怕所以才故意装得很强,说到底她还不过是个孩子,所以才会这样乖张无常。
有些人,天生心智便与别人不同,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