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记下医生的叮嘱,送走医生后伸手拉着椅子坐在床边守着时微,见她额头微微冒了细汗,又用手指一点一点揩拭干净。
那一边时思纾也醒过神来,跌跌撞撞跟出来,却正好撞见陆皓东替时微擦拭额头的场景,她忍不住伸手捣住嘴巴,低低地抽泣了声,踉跄着脚步跑了出去。
陆皓东听见声响看到她衣服下摆一晃而过,他脸色沉了沉,替时微掖好被角这才起身走出去。
时思纾没跑多远就站住了,倚在墙根处缩成小小的一团哭得毫无姿态,陆皓东大步流星走过去,强自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别哭了,找个地方我们谈谈。”
时思纾抬起眼睛透过泪光看向面前的男人,他连生气的时候都紧抿着薄唇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霸道气势,这样桀骜的男子,是她真心喜欢的男子。
可惜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到底是在外人面前,时思纾勉强止住了哭意,随着陆皓东去了医院最近的咖啡馆。
“对不起,我去一趟洗手间。”时思纾低声道了句抱歉,起身去洗手间整理仪容。
陆皓东心情比刚刚看到时微昏倒在地时稍稍疏朗了一些,时思纾整理好自己走过来,有些不自在地在他对面坐下。
“要喝点什么?”陆皓东将菜单推过去,并没有开场便进入正题。
“要一杯奶茶。”时思纾点了喝的,思绪也渐渐平静下来。
“思纾,你今年多大了?”陆皓东话锋一转,突然问起不相干的问题来。
面对自己喜欢的男人,时思纾就算脸皮再厚也忍不住微微红了双颊,陆皓东的语气却是明显把她当成了小辈,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我……还有一年大学毕业。”
陆皓东点点头,想起来她还在自己公司实习:“实习的事情怎么样了?公司里有没有人难为你?”
语气温和又关切,稀松平常的问候却听得时思纾险些掉下眼泪来,这是她选中的男人,现在却以姐夫的身份和她谈话,偏偏她舍不得怨他。“公司里同事都很照顾我,”她低垂着眉眼轻语呢喃,“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陆皓东点点头,声音低低道:“思纾,你也是大姑娘了,你姐姐不容易,你要体谅她。”
时思纾倔脾气上来谁也拉不回来,她没了来时怯怯的情绪,大方回望他:“陆先生这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讲话?在家里我妈都不会这样命令我!你凭什么?!”
陆皓东不气不恼,反倒像哄小孩子一样纵容地笑笑,食指轻点了两下面前的桌面:“你姐姐终归是要嫁给我,她说得不错,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时思纾轻咬下唇:“你偷听我们谈话!”
“我只是恰好赶上。”陆皓东面不改色。
“我爸从前就教育我,水满则溢,话都得太满,总归是容易出差错的。夜路走多了,陆先生难道就不怕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时思纾婉转地笑笑。
陆皓东毫不在意地笑笑:“思纾,你现在还小,我当你是不懂事,时微她处处退步并不是逆来顺受,而是从心底把你们当成家里人,但是从今往后,”他说着,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她就是我的女人了,你要知道,我绝不会对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轻易放过,只要她高兴,我什么也能为她做到。如果再有人打着些莫名其妙的旗号伤害她,我可绝不会绕过那个人。”
咖啡厅里暖气很足,窗外的阳光又暖洋洋地倾洒进来,本来是明媚晴朗的好天气,时思纾却陡然觉得遍体生寒。她强自挺了挺脊背:“陆先生,我们时家的孩子也不是被吓大的,您说这些话之前,请先好好掂量掂量吧!”
陆皓东轻蔑地嗤笑一声,顺着她的问话反问道:“时家?真是天真的小丫头。”他话只说了一半,不管时思纾接下来如何旁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