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说说,这马上天就要亮了,臣已经快一个月都没有好好睡一觉了,您如果没事儿的话臣就回去睡觉了啊。”
延昌帝深吸一口气,怒火倒是消散了一些。
“你们还不知道朕让你们留下来是什么事吗!”
孙清正还没说话,韩子玉就已经懒洋洋的道,“臣不敢擅自揣测皇上的心思……”
延昌帝狠狠瞪了韩子玉一眼,“韩子玉,你给朕好好说话!”
“好吧,那就好好说话。”韩子玉面色把二郎腿放下来,面色正经了下来,“皇上,现在在您面前说话的不是韩将军,也不是韩小侯爷,就当臣是容恒的一个朋友,臣说的话兴许是大不敬,您要治罪也随便您。您口口声声说容恒他对您不敬,那请问他该怎么样对您才是对的?一个从来都没有对他尽过责任的父亲,您老高兴了就把他认回来,不高兴了就让他自生自灭,也不考虑考虑容恒他自己的感受。不是我说,这皇位兴许在容戌和容誉那里他们会争的头破血流,可在容恒来看,那龙椅跟一把破椅子也没有区别,他从来都不想坐上至高无上的位置,一颗心早就被你们伤的千疮百孔了!”
瞧着延昌帝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话,他等了片刻也没有听到他说出一个字来,见此,他嘴角划过一丝讥诮,淡淡的道,“皇上,其实我挺佩服您的,真的!为了容戌可以让江山易主,这魄力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但是站在容恒的角度却没有办法理解您的所作所为!您可知道,您写下的传位圣旨,传给了容戌,如果容戌今天没有早饭,您可知道后果是什么?好,您不说,那我就干脆挑明了说吧。但凡容戌登基做了皇上,容恒绝对没有活路,他知道容恒是您的儿子,他恨容恒入骨,一旦掌握了至高无上的权利,第一个人杀的就是容恒……别告诉我您不知道这个后果,您什么都知道,只是不去思考那么多而已,因为在您的心里,容恒和容戌……根本就不是手心手背,容戌被您捧上天,容恒就活该被摔进地狱吗!”
瞧着延昌帝面色复杂下来,韩子玉脸色越发的冷,“一个父亲,明明知道这样会害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却还是这样做了,这跟您亲手杀了他有什么区别?!容恒只是对您冷嘲热讽几句,您就不平衡了?就觉得他是大不敬了?您想怎么样,就因为您要承认他的身份,他就应该感激涕零,跪在您的脚下高呼吾皇万岁?呵呵,这么蠢的事儿可不是容恒能干出来的!”
他的一番冷嘲热讽终于让延昌帝恼羞成怒,他瞪着韩子玉,咬牙切齿,“韩子玉!”
韩子玉已经撩起长袍跪在了地上,“臣方才一番话全都是肺腑之言,若是皇上觉得臣冒犯了您,只管降臣的罪便是!”
“你跟他一个鼻孔出气!”
“是啊。”韩子玉淡淡的看着他,“皇上,您若是也跟他几次三番的出生入死,看着他怎样在边关苦苦挣扎只为了活命,再看看他身上有多少致命的伤!身上的伤好医治,心上的伤却怎么都痊愈不了,皇上,您若是瞧见了,恐怕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延昌帝难得的沉默了下来。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做的的确不对,叹口气,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办法了。他转眸去看孙清正,这个他信任的臣子此时同样用淡淡的谴责眼神瞧着他。
延昌帝苦笑不已,他靠在床架上,脸色有些苍白,对韩子玉挥挥手,“起来吧,朕不治你的罪!”
眼下还能对他说这样肺腑之言的,恐怕也只有寥寥几人了。他揉着眉心,“容恒他……根本就不愿意认朕,怎么办?”
“他不认您,您认他就行了。”韩子玉轻声道,“除非您真的要把大远交到容誉的手里。”
怎么可能!
他皇位的人选从来也没有考虑过容誉,完全不合适!他不会把老祖宗辛辛苦苦打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