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道:“谨修可愿意随老夫去兵部一趟?”
谢慎寻思着兵部离都察院也不远,便点头道:“敢不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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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兵部,马文升阔步走进公署撩起官袍下摆坐定,见谢慎还站着便道:“怎么不坐?”
谢慎笑道:“大人面前下官安敢言坐。”
马文升摇了摇头道:“坐吧,老夫这次是有求于你。”
谢慎心道再不坐就是装逼了,遂亦撩袍坐定。
“谨修可听说朵颜三卫族人被屠杀冒功一事?”
马文升也不废话,直入主题。
这件事谢慎有所耳闻,便点头道:“应该是辽东总兵李杲贪功所致。”
马文升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李杲在互市时滥杀朵颜三卫族人,以充军功端是闹得天怒人怨。老夫担心朵颜三卫会投向鞑靼人啊。”
谢慎心道按照正常史轨迹确实如此。
看马文升的样子似乎是想叫自己出主意。
可如果站在史全知全觉的角度看,朵颜三卫着实没有拉拢的必要,因为该部实在是太反复了。
这么朝秦暮楚,间于齐楚的部族即便今日拉拢了过来,明日也可能倒戈。
这种情况下拉拢的意义何在?
当然并不是说就要把朵颜三卫推到鞑靼人那边,或许可以让他们内耗内斗,大明以坐收渔利。
“朵颜三卫反复无常,唯利是图。下官以为与其拉拢不如离间其与鞑靼人。”
马文升沉默了片刻,叹声道:“鞑靼人与朵颜三卫有太多的瓜葛,想要离间他们谈何容易。”
谢慎心中却是大喜。
要论兵法他可能不如马文升,但是他脑子里有完整的知识储备。
换句话说,谢慎在大数据支持下可以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下官有一计可以令朵颜三卫和鞑靼酋首起嫌隙。”
“哦?谨修快快讲来!”
马文升登时起了兴致。
“不过下官现在还不能说。”
见谢慎卖起了官子,马尚书面色登时黑了起来。
“怎么,谨修莫非以为老夫是贪功之人吗?”
谢慎连称不敢。
“老大人误会了,下官是在等天机!”
故弄玄虚!
马文升心中如是想。但他不得不耐下性子道:“天机是什么?”
“说出来就不是天机了。”
谢慎这句话直是让马文升吐血。好在马尚书忍性了得,呵呵笑道:“那老夫便等你的天机出现。”
这场注定没有结果的对话最终草草收场。
倒不是谢慎有意拿捏,实在是这玩意说出来就不灵了。
按下这些闲话不提,却说谢慎回到家中,管家禀报说王守仁已经在偏厅等候了。
谢慎哪里敢怠慢顾不及换下官袍便赶去偏厅。
王守仁今年二十八岁,能够得中进士也算是年轻有为了。
可这在妖孽般的谢慎面前实在显得不够看,故而王守仁面对谢慎竟然有一丝微微的自卑。
“伯安兄,恭喜恭喜,进士登科还不得请吃酒啊!”
谢慎已经知道王守仁观政工部,留在京师任职的可能性很高,故而心情极好。
“谨修,你便别拿愚兄取笑了。愚兄三试才及第,怎能和你这个状元郎比。”
谢慎摆了摆手道:“什么状元不状元的,这玩意运气成分太大。要论学识我哪里能和伯安兄比。”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虽然此时王守仁还没有参悟开创心学,但资质摆在那里。作为粉丝的谢慎,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