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豁出去一死,也要将孔晟干掉。
李彪的格局还没有那么大。
经过这一遭,孔晟的玲珑手段和心狠手辣的坚毅果决个性让乌显乌解两人敬畏万分。而孔晟的威信也真正在这个小团队中建立起来,随着将入河南道,这对于孔晟而言,重要性不言而喻。
孔晟的白马追风是如此的神骏,奔跑起来马蹄似乎是在腾云驾雾一般不沾地,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即轻松又潇洒,看得身后尾随急追的李萱有些眼热。她的座驾也是千里挑一的宝马良驹,但与追风相比,还是逊色一筹。
李萱就暗暗打定了主意,等到最后图穷匕见、撕破脸皮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把孔晟的这匹白马给夺过来。在她看来,如此宝马在孔晟这种小贼手里,绝对是一种暴敛天物。
也就是李萱的马还能跟上追风,穆长风以及乌显乌解两人骑乘的普通马,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狼狈不堪地吊在后面,远远地追逐着追风的背影。
若不是孔晟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停下马来等候众人,真要让追风彻底放开速度疾驰下去,起码要拉下穆长风等人十余里路。
要知道,追风强悍的不仅仅是超强的速度和爆发力,还有普通马难以企及的耐力和意志力。孔晟估摸着,追风可以不眠不休地疾驰一天一夜,数百里的距离不在话下。
而其实这种突厥马中的王者,天生是为战争而生的,越是在战争拼杀之中,才越加能感受到追风的不同非常之处,单纯骑乘赶路,本来就是大材小用。
第一百零八章 古桑黑店(1)
红日初升,孔晟一行就离开了天长境内,向着盱眙县的方向快马行进。一路上,李萱始终保持着异样的沉默,与孔晟等人共进退,再无半句话,只是偶尔眸光闪烁间投射出的一丝淡淡的杀机,看得乌显乌解兄弟俩心里只打冷战。
这哪里是化敌为友,分明是暗藏杀机!
毕竟是大唐宗室郡主,而且还是有封号的郡主,虢王李巨的三女儿,身份显贵。不管孔晟用了何种手段让李萱“屈服”,但终归还是在他们心里埋着一份深深的不安和忐忑:万一这凤阳郡主到时候翻脸不认人,难道还能真杀了她灭口不成?
诛杀宗室郡主,这就相当于是对无上皇权的疯狂挑衅。若是让皇帝并朝廷知晓,雷霆震怒之下,这天下虽大,却再也没有了他们这些人的容身之地。
况且,李萱被挟持离开,李萱手下那些人不可能坐视不管,肯定会有加急探报直抵虢王帐下。虢王李巨现在拥兵彭城,号令河南,号称兵马十万,孔晟一个还未上任的宋城县令,竟敢动虢王的女儿,这与自杀何异?这与以卵击石、蚍蜉撼树何异?
但到了这个份上,也由不得乌显乌解了。孔晟若是有罪,他们也难辞其咎。
一连两天,孔晟都率先快马加鞭闷头赶路,等到第三日的黄昏时分,竟然就驰过了两百多里路,进入了盱眙县境内。
盱眙位于淮河下游,洪泽湖的南岸,本为楚州境内大名鼎鼎的鱼米之乡,民生富庶。然而自打安禄山起兵以来,因为楚州与河南道接壤,时时便有小股叛军南下劫掠“打秋风”,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如此循环往复恶性循环,闹得破壁残垣民不聊生。
乱世烽火,官府形同虚设,本地土豪劣绅便大肆圈养家兵以为自保,而对民众的压榨就更甚。所谓“官逼民反”,那些被叛军劫掠害惨了的、被土豪欺压到忍无可忍的乡民渔民山民,因为投告无门,因为无以为生,便在一些“有心人”的蛊惑号召下揭竿而起。
洪泽湖中的水寇也好,车门山的山贼也罢,大抵都是这么来的。
楚州府衙门对此完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府寥寥无几的兵力自保楚州城都很勉强,还谈什么抵抗叛军、剿灭贼寇。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