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爹爹的同僚何曾有谁再来关心过他们孤儿寡母……可是人活着,要挣个局面,占上一片天,总有些面上的交际不得不做。
她最担心的就是常君哥哥一身傲气,怕受不得这个,若有孙伯伯帮忙提点些,想来或许会好些。
“我试试。”她一腔心思都牵挂在他身上,不得不为了他想得更多、更深。
“好、好。”孙伯玉如释重负,欣慰的点点头。“如此一来,伯伯就放心多了。”
“孙伯伯,秀儿会尽力一试。”她顿了顿,又道:“可假若夫君不肯,还请伯伯成全,切莫见怪他,好吗?”
孙伯玉笑了笑,“有你说项,我想他会肯的。”
“其实……”她轻咬下唇,欲言又止。
“伯伯先走了。”孙伯玉拍拍她的肩,意味常长地道:“这事就烦劳你了。”
她哑然无言,心下却是没有半点把握。
虽然这阵子常君哥哥对她神色和缓不少,也经常闲谈三两句,不若往常那般拒她于门外,可是她心知自己对他的影响力实是少得可怜。
刘惜秀怔忡地回到灶房,拿过木匙拦着那锅煨得浓郁飘香的难汤,心底不禁挣扎了起来。
一顿饭辰光,刘常君总见她欲言又止,不是叹气就是发呆。
吃完了饭,他放下箸。“有事跟我说?”
“夫君怎么知道?”刘惜秀一脸愕然。
“全写在脸上了。”
“噢。”她讪然笑着。
“孙伯伯要你劝我?”
她点点头。
“你希望搬离这儿吗?”他直视着她。
她沉默了一会儿,再点了点头。
为了他好,也为了他的前程,她没别的选择。
刘常君心底一冷,还说什么“粗茶淡饭饱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说穿了,和他待在这穷乡僻壤的清贫日子,她也是过怕了吧?
亏他还以为--还以为她是因为他,所以觉得粗茶淡饭也甘心……
原来统统又是他的一厢情愿。
“受够这样的苦日子就说一声,何必佯饰?”他一挑眉,神情更冷了。
刘惜秀一怔,眸光闪过怅然的悲伤。夫君怎能这样说她?这些年来,只要能在他身边相陪,她又何曾觉得苦过?
但是孙伯伯说得对,他现在需要的不仅仅是寒窗苦读,还有更多更多,都是她无力给予他的。
“眼下就快应考了,孙伯伯的一番心意,对大家都好。”她开口解释,希冀他能了解。
真的是对“大家”都好吗?刘常君冰冷的眸光里掠过一抹讽刺,却也抑不住胸口那阵深深的悲凉感,将一颗心一点一点地扯沈了下去。
“那就去吧!”他终于开口,语气淡然无波。
如果这是她想要的,他没有理由不成全她,不是吗?
“真的?!”她不禁又惊又喜,“你、你答应了?你同意了?”
“明日收拾收拾,最迟后日就走。”说完他就起身离去。
刘惜秀万万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不禁傻傻地憨笑了起来。
她心下欢喜的,不是今后就要搬到雕梁画栋的豪宅园邸里去享受,而是常君哥哥真的愿意听她说项,接纳她的建言。
“傻子,胡想什么呢?”她强自定了定神,匆匆收起吃残了的碗盘菜饭,一一堆栈在托盘上,捧着就往灶房去了。
现在最最要紧的是常君哥哥的前程,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呀,给我安分些!”她郑重叮咛着自己的一颗心。
千万、千万莫再无缘无故跳得乱糟糟了。
他们的行囊极是简单,两三个包袱就收拾妥了,最多的是他那几大箱子的书,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