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那颗老槐树,书上凋零的叶子落的满地都是,大黄趴在地上啃着豆豆扔出来的排骨,呼呼作响,余宇端着碗红烧排骨面蹲在槐树下,呼啦啦的喝着面汤。
豆豆穿着一件崭新的秋裙,从瑞丰堂买来的高档成衣。圣城有一个说法,身穿瑞丰堂的成衣,脚踏宝路川的靴子,头戴祥和记的帽子。这是三大件,还有云锦坊的胭脂,老金坊的首饰,珑宝斋的玉器。这些都是圣城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达官贵人们才能穿戴的起的。本来乍富之后,余宇想给每样都给豆豆置办了,但豆豆却说还是等房子到手了,再说不迟。没有房子,她心里慌的很,余宇只好作罢,但还是花大价钱从瑞丰堂给豆豆买了两身最好,最贵的成衣。
此时豆豆正坐在厨房门口的小凳子上,安静的吃着面。
从学府回来两天了。
在学府的几天时间,每天李馨蕊都缠着他研讨书法,余宇是在有些吃不消这个大小姐,她太认真了,只能回来。那晚遇见那个“姐姐”后,之后晚上再去河边的时候,余宇发现那个漂亮的像天仙一样的姐姐,并没在那里等他。极度失望之下,余宇只好面对现实,终于确认了自己的魅力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下午的阳光已经十分柔和,静静的从屋顶上斜射下来,投下一条笔直的射线,光柱里灰尘朦朦。
“少爷,哥哥问,那些整天躲在我们院子四周的人,怎么办?”豆豆一边吃着面条,一边低声问道。
小白鱼经常过来,余宇不在的时候,小白鱼白天一般都在茶馆里陪着豆豆,本来茶馆这段时间不能开张了,因为地方都被太后的恩赏占了去,但豆豆认为每天坐吃山空心里不踏实,所以豆豆将厨房边上的一间屋子收拾了下,和小白鱼一起把礼物搬进去,将茶馆腾了出来。照常营业。只是生意一如既往的不好。
余宇不说话,大口将面汤喝完,抹了把嘴,站起身,走向厨房,边走边说道“这个事情,一动不如一静,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哦”豆豆侧侧身子,让过余宇,接着说道“哥哥说,你如果再不拿主意,他就要杀了那些人,我看哥哥有些不耐烦了!”
“可千万不能杀!”余宇放下碗,走出厨房,站在院子里,长长的伸了个懒腰“那些人中间,怕是有官府的人,要是没有弄清楚,就贸然杀了他们,可能不好交代。当天在望江楼杀了司徒南,现在我还在后悔呢!再说了,我现在可是皇帝老子封的忠义侯,行事不能再那么随便了不是!”
豆豆不说话了,端起碗,迈步进了厨房,准备洗刷!
余宇刚拉过椅子想要躺下,忽然外面一阵车马的响动,紧跟着一个身穿紫色太监宫服的人手捧黄色御旨,走了进来。
余宇恨透了这种东西,因为见到它,就等于见到了皇帝,那是要跪拜的,学府的学生平时在外见到皇帝都要跪拜,别说这种正式场合了,拿着圣旨来,不跪拜,就等于是反抗大焱国。
豆豆看见那太监走进院子,赶紧将厨房的门关闭,一个人躲在厨房内洗刷!
余宇无可奈何,心道什么时候一定要想个办法,把跪拜这个东西给去掉,太他娘难受了。对于一个有着非常先进意识的现代人,对于跪拜这玩意,他还是很抵触的。
形势比人强,余宇还是假模假式的装作毕恭毕敬的摸样听太监朗声宣读了圣旨。这才知道所为何事。
原来焱国一直保留有秋猎的习惯,而此时将近深秋,是秋猎的好时机,钦天监又做出了说明,最近半月,圣城无秋雨,再过一段时间就不行了,秋雨一至,紧跟着就是冬天了。
所以皇帝决定三日后,也即是焱国宣威二十五年十月三日开始秋猎,共半月时间,十八日截止!地点,东皇山。东皇山,离圣城约有二百里路程!不算太远,但也不是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