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
便连院门也未进,垂手恭恭敬敬的等在院子外面。
不多时便听见院中正房有了动静,她听到有人向宣夫人禀报她已在院外等候。宣夫人很是愣了一愣,但并未吩咐人叫她进去。
她便十分有耐心的等着。
直到宣夫人伺候好了宣大人梳洗穿戴,才命人唤她进院。
烟雨一行人刚进得院内,迎面便遇上欲出门去的宣大人。
她的手不自觉的握紧,指甲深深陷进手心里。但面上不动声色,退了两步,让在道旁,恭敬道:“父亲大人。”
宣文秉淡淡“嗯。”了一声,便提步走开。连视线都未在她身上停留。
直到宣文秉走出的院子。
烟雨这才又向上房走去。
她耳力过人,自然听到正在上房之中的宣夫人和她身边老嬷嬷的低声交谈。
“她今日怎来的这般早?”宣夫人声音里只是诧异,并未有不悦。
那老嬷嬷压低了声音,轻咳了一声,“她是做儿媳妇的,早就应该来伺候您起身,今日才来,您不怪她就是您太过仁慈了!”
宣夫人却是轻叹,“若不是绍儿……唉,我身边又不短伺候的人,她来不来不过是个形式,我只有绍儿一个儿子,在意这些虚礼做什么?”
“夫人这可就想偏了,公子本就和正院疏远,您不把媳妇拿捏在手里,岂不是让公子和您越来越生疏么?眼瞧着公子对少夫人甚是在意,您把儿媳妇拿捏住了,还怕公子不与您亲厚么?”
烟雨故意放重了脚步走近。
那老嬷嬷果然住了口。
宣夫人抬眼看见站在门口的她,脸上有几许犹豫。
想来她是在考虑那老嬷嬷的话,毕竟,若是拿捏不住烟雨,凭着宣绍对烟雨的喜欢,岂不是适得其反?
“你怎么这时候就来了?”宣夫人微微蹙眉道。
烟雨福身行礼,“孩儿自知愚钝,不讨父亲母亲大人欢心,不敢前来打搅,昨日母亲好意提点,让孩儿心中甚是愧疚。便厚着脸皮来了,还望母亲大人勿怪。”
她说完话,正好有一溜儿的丫鬟奉着木盆温水,青盐淡茶等洗漱用具进得屋来。
她便真的挽起袖子,接过帕子在温水里揉了,拧得半干,双手奉至宣夫人面前。
宣夫人还有些愣怔的接过帕子,净了面,净了手,狐疑的打量着她。
宣夫人没有伺候过婆婆,她嫁进宣家的时候,老夫人就已经不在了。但她在家中之时,却没少见过嫂嫂们伺候母亲,都是走走过场,做做样子罢了,有一众的丫鬟站着呢,谁还真会亲自上手不成?
但见烟雨姿势恭敬稳妥,一举一动都显出教养极好的优雅,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浮。
真心的说,这份礼节优雅举止有度,便是曾经自己为绍儿定下的林玉瑶也是远远比不上的。
林家只是福州巨贾之家,烟雨却是出身高贵的丞相府,那教养女儿的规矩,自是没法儿比的。
待烟雨伺候了宣夫人洗漱完,宣夫人的神色终于缓和了几分。
“日后不必来的这么早,心诚就好。”宣夫人缓声道。
烟雨知道宣夫人这是真心话,便微笑着应了。
宣夫人晨起有念佛经的习惯。
今日烟雨来了,自然要陪着婆婆。
虽然她自幼便不喜欢这东西,但和仇人共住一个屋檐下她都能忍,念念枯燥无味的佛经又算什么。
宣夫人礼佛念经,就用了一个时辰。
烟雨若非不时的猛掐自己大腿,早就要在看得不甚懂的经文里昏睡过去。
终于离了小佛堂,又伺候了婆婆用罢了早膳,待婆婆吃完以后,她也简单那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