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受伤的手,轻轻的揉捏了两下。
洛无忧疼得微微蹙眉,男子却是没说话也没看到一般,径自拿出一只药瓷替她上药,看着男子的动作,无忧不由再次叹了口气。
看来,这一次她是真的惹怒了这个男子,很久都没有看到他用这种冰冷的脸色对她,更很久不曾听他用这么冰冷的语气和她说话。
甚至都懒得理她,他,是真的生气了吧?
也难怪了,便是换作她,她想她也会生气的,他千里迢迢来到北越便是想要带她离开。可是,她却一个理由都没有给便拒绝不说,还对他说出那搬揪心剜肺的话来。
然则,他虽生气,终究还是担忧着她,否则又怎么会去而复返专程替她送来药膏,还替她上药呢?
男子并未覆面具,他垂着头,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浓密的阴影,让人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绪,修长的手指探入圆肚的精细瓷瓶中,仔细的从药瓶里抠出一块药膏,落在少女的手腕红肿处,用指腹轻轻的涂抹化开,一点一点的加重力道揉捏,让药力顺着指尖轻柔渗入肌肤,这样手腕才能好的更快。
随着男子动作少女手腕部传来阵阵的锐痛,洛无忧看了许久,终是忍不住开口:“容狄,我留下,并不是像我说的那样,我……”
大概这是洛无忧人生中第一次想解释,却语塞的有些无可奈何到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只怕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自己心爱之人,却站在别的男人身边,就如同,她的心中也绝容忍不了,有别的女人站在他的身边是一样的。
男子不说话只是依旧替少女揉着伤,沁凉的药被揉得热乎乎的,那片红肿看起来更红,但男子揉完之后,那锐痛却是因此而缓解了很多。
“容狄,就算你生气,可是你也得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洛无忧眼看着男子将自己袖摆重新拉好,然后将瓷瓶收起来放进了自己的手中,突然间心中闷闷的,有些受不了男子这般沉默不语,自个儿生闷气的样子。
容狄闻言终于抬起了头,声音微冷:“解释?你想要给本郡一个什么样的解释?告诉本郡你答应了本殿一定不会走,却是抛下本郡一个人跑到北越?告诉本郡,本郡来带你走,你却强行要留在这里替本郡找药?”
“洛无忧,你答应过本郡的承诺,你却没有守信,本郡所说的话,你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洛无忧,你就没有想过本郡看你受伤的时候,会有是什么样的心情?会是什么样的感受?难道,本郡就这般不值得你信任?还是你以为,本郡就真的不会生气,就会一直纵容你?”
容狄声音低沉至极,脸上也带着浓浓的怒气,丝毫不加掩饰,那幽深的眼瞳里都似燃烧着怒气腾腾的火焰,看到她被伤,看她自己伤害自己,她就没有想过,他的心会有多疼?
“我不是……”
洛无忧话语微顿,想说,却发现找不到任何的话来反驳,也找不到任何的借口,那的确是她答应他的,可是她并没有做到。
“你不是什么?本郡告诉你,这是本殿容忍你最后一次,本郡会陪你拿到九天明月心,但这之后你必须和本郡回去,以后哪儿也不许去,更不许去想什么十味乾坤的破方子,就给本郡老老实实的呆在容王府。”
容狄一脸警告的看着少女,音调徽微拔高,语气也带着几分凌厉和急促:“否则,本郡的确是舍不得打断你的腿,可是,本郡却不不介意将你绑起来,时时刻刻绑在本郡的身边,让你哪儿也去不了!”
“……”
洛无忧被男子那怒而发飙的样子看得微微一滞,片刻后,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去哪儿都带着,你也不嫌累赘么?况且,我这么大个人,你要怎么绑在你身上?”
“怎么,你很想现在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