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起,他對酆如歸生出了純然的信任,信酆如歸不會害他。
但現下他顯然已危在旦夕了,為何這信任卻無絲毫動搖?
酆如歸原就是千年的惡鬼,嗜血啖肉乃是尋常之事,許酆如歸當真會飲盡他的鮮血,將他一身的皮囊撕咬下來,再吞下他的臟器。
然而為何他的理智與身體卻都不願推開酆如歸?
姜無岐動了動雙腕,忍著痛楚,從嗓子眼擠出聲音來:&ldo;酆如歸,你且鬆開手去罷,貧道決計不會推開你。&rdo;
這聲音嘶啞得難以辨識,酆如歸兀自吸食著姜無岐的血液,並不理會。
是了,酆如歸已然失聰了,如何能聽見自己的聲音。
姜無岐拼命地抽出一隻手來,摩挲著酆如歸的眼尾,酆如歸神智盡失,唇齒毫不留情,何以一雙眼睛卻會時不時地流露出惶恐與不安來?
酆如歸卻是誤以為姜無岐要反抗於他,先是拍開了姜無岐附於他眼尾的右手,後又一手扣住姜無岐的雙腕,一手將姜無岐身上的紺青色得羅撕下,這得羅是酆如歸親手挑的衣料,選的樣式,付的銀兩,而今卻亦是被酆如歸親手撕破,並欲要以此將姜無岐的雙手縛住。
姜無岐覺察到酆如歸的意圖,並不掙扎,束手就擒,他的雙手被酆如歸制在了頭頂,腕間得羅的衣料十分柔軟,即使被緊緊束縛著,亦不會有不適之感。
從姜無岐咽喉處吸吮了一陣的血液後,酆如歸的五感在鮮血的滋潤下,已漸漸復甦了,但他神志盡失,望著身下染血的姜無岐只有滿心的困惑。
‐‐這個道士是誰?
‐‐無論他是誰,他的血液很是可口。
姜無岐迎上酆如歸的視線,眉眼間全無惱意,只溫柔地問道:&ldo;酆如歸,你好些了麼?&rdo;
姜無岐一出言,便牽動了喉間的破口,那破口立即淌出了血來。
姜無岐的話語支離破碎,酆如歸全然聽不清,下意識地低下了首去,湊近那雙唇瓣去聽。
但鮮血的香氣卻在此時急急地逼進鼻腔,未及姜無岐再重複上一遍,酆如歸抵擋不住誘惑,竟已又張口咬上了綻開的皮肉。
那皮肉柔韌,在他唇齒間乖順地被碾壓、研磨著,稍稍下去些,便是喉結。
他重重地吸吮了下那破口,便含住了那個喉結,感受著其下鮮血的涌動,與此同時他的雙腿更是壓住了姜無岐的雙腿,以免姜無岐影響他進食。
吸吮罷喉結,他接著扯開姜無岐餘下的中衣以及裡衣,露出胸膛來。
一一以齒啃咬過後,他在心口咬破了一個口子,百般吸吮。
姜無岐直覺得眼前的酆如歸好似一頭難以饜足的獸類,用過食後,便起了逗弄之意,要將他這隻已到手的獵物好生把玩一番,才捨得拆骨入腹。
被唇瓣碰觸,被舌尖舔舐的滋味頗為古怪,除卻疼痛,尚有他不知曉的滋味。
很快他腰腹的衣物亦被褪去了,他側腰先前為藤蔓所傷,有一道淺淺的劃痕,酆如歸便就著這處劃痕,吸吮了起來。
吸允須臾,酆如歸將他剩下的衣物剝了乾淨,而後一寸一寸地逡巡,遇見合意處便咬破了吸食血液。
酆如歸併無停止肆虐的跡象,亦無要為姜無岐止血的打算,姜無岐身下的荒草已被他從咽喉處流瀉出來的血液浸透了,奄奄地折了腰身。
伴著血液的流逝,姜無岐的意識逐漸模糊,死亡的預感傾覆上來,將他籠得結結實實。
他半闔著雙目,氣若遊絲地道:&ldo;酆如歸,你要活下去。&rdo;
酆如歸附耳去聽,他已吸食了足夠的血液,不會再為姜無岐咽喉處的血液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