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舍不得骂,可我不惩罚,她又不长记性。我只有罚她不吃午饭,可是,我心里又心疼的很,每一次罚她一顿不吃,私下里,我便罚自己一整天不吃饭。我满心的扑在她身上,可是生意上我又不敢有丝毫的倦怠,她是辅臣的千金,为了我们,我得有我自己的资本啊,实话和你说,这么些年来,我每天睡觉的时间,都少得可怜。可能我的这些付出,小因也多少明白吧,她一天天的长大,对于我对她的感情,她也渐渐的明白了。万幸的是,她还像朱筱一样的恋着我,信赖我。”
“想想都气苦,这一世,我终于明白珍惜她,珍惜我们的缘分了。可老天又拿别的事情来为难我了。你们满人八旗选秀,她父亲把她往皇后上栽培,再不济也要嫁个满人权贵,我一个汉族的商人,娶她,轮也轮不到我啊!小因想叫我带着她私奔,隐姓埋名的过日子。那是异想天开,她以为那是戏文里呢?更何况《牡丹亭》《西厢记》里,书生是带着皇帝的未婚妻私奔吗?他们不要命吗?没有命哪来的长相厮守啊?费大将军,我不是你啊,你后来想带着小因去太行山上安家,那是夫妻归隐的风流佳话,可我当时若是和小因走,那是师生偷情私奔、叫人不齿、大逆不道的丑闻,我们根本走不远,我们会死,不被朝廷杀死,也会被鳌大人杀死。”
“所以我根本没答应她,小因便误以为我是放不下我的万贯家产,我也没辩解,因为在自己深爱的女人面前,我宁愿自认自己的自私,也不愿承认自己的无能。虽然我后来出的主意小因也答应了,可是这个隔阂却埋下了!”费扬古很是不忿,“旁的主意?就是找我当垫背的?”林珩一脸歉然,“对不住,我当时也是没办法。本来是看好刚丧妻的索额图的,可是我又觉得他不够好,那样的俗物,委屈小因了,你当时刚好奉调入京,正中下怀。可我没想到,你呀,是好大劲儿了。其实,我也后悔。”“什么叫也后悔?是只有你后悔罢了,我觉得,很好!”听着费扬古刚硬的话,林珩苦笑着点头,“对,是我自己后悔,我,终是替人做了嫁衣裳!”
“本来就有隔阂,又遇上了你这么个钟情深情又专情的主儿,我和小因之间,我苦心经营了多年,本以为牢不可破、坚如磐石的感情,后来,还是渐渐的出了问题。那一次,你们刚从扬州回来,我向小因要头发要去普陀山拜佛,因为听人说将两个人的头发缠在一起埋在普陀山,来世便还能做夫妻。可我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不给我,我追问,她便哭着说,她已经将来世许给了别人!”说到这里,林珩情绪激动,“你说这叫什么事?三十年啊,历尽波折,前世今生,我还未尝夙愿,只想着修个更好的来世,可她倒好,和你做了半年的夫妻便想着要和你来世了,凭什么?”
哎,那不过是感激罢了,费扬古悻悻的想着,却并没有说什么。林珩大口喘着粗气,“我这辈子从没对谁发过那么大的脾气,我怒火冲天,口不择言,说了许多狠话,我就跟疯了似的,冲门而出的时候,还说了,从此,咱们一刀两断!坐马车回去的路上,我的心一阵阵的剧痛,我自己都分不清楚,这疼究竟是精神上的,还是肉体上的。回到家后,我又想起了我临走前对她说的话,你知道我有多怕吗?那是盛夏啊,三伏天,热得人气都喘不顺,可我坐在房里打了一整夜的寒战,手抖得连杯子都拿不起来!”
“好容易挨到天亮,我急忙叫人带信给小因,说我要见她,我在鳌府里等她。到了鳌府,我哪还有心思教孩子读书,放了崇崇的假,一个人坐在书房等,可是她却捎话来说,有事缠着,今天脱不开身,明天再来。我跟魔障了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叫人带信给她,我说我今天一定要见你,我等不到明天。其实,我不是等不到明天,我怕我见不到她,便活不到明天。黄昏时,她终于来了,我就那么失态,那么没出息,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着说,不能断,不能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