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纯的手心里握住的是田桑桑刚才偷偷塞到他手里的东西。冰凉的,有点圆,他分不清是什么,倒像小机器。身后的人一直在追,当拐进一个胡同口时,赵纯立刻把手里的东西放进裤兜里,抬头时他漆黑的瞳仁骤然缩紧。
日哦!是死胡同!
脚步声在靠近,不同于之前那乱奔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很淡定。
脊背发凉,眩晕袭来,他还不待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他堕入了黑暗的地狱之中。
在空间里待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田桑桑不确定外面的人走了没有,所以她不敢贸然出去。但她又担心赵纯。因为有空间,她自己不是个问题,可赵纯就难说了。那么多人,他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这期间,她的手一直拿着窃听器,窃听器一闪一闪的,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寂静到可怕。她等到嘴唇都干涩了,偶尔只能听到的声儿,并不是人声。
她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揪着衣服,不不,不能惊慌!要往好的方面想!莫非赵纯在跑的过程中把窃听器扔了?因此她才听不到一点儿声音?但这不是更危险了吗?她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呀!
在空间里再也待不住,田桑桑默念了声出去。这胡同巷子静悄悄的,两边的墙不高不矮,抬头是一片湛蓝的天空,只有她一个人站在原地彷徨。
依然是懒洋洋的日光,可气氛却变得沉闷起来。
田桑桑的脑子要炸了,耳边都是嗡嗡嗡嗡的响声。刚才还好好的,忽然之间变天了。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奇妙,这么让人无法掌握,很多意外都令人猝不及防。
她晃了晃脑袋,小心翼翼地走到胡同口。
没有人。
她忽然像一只刚从囚笼里放出来的鸟儿,奔跑放纵。
她把一个一个的胡同都找了一遍,依旧是没有人。
人呢?都死哪里去了?难道这里只有她一人?
“赵纯赵纯”她放开嗓子,一遍一遍地叫着,没有回音。
她又到处找了起来,满大街地找,找着找着就找到城西路的街上。
腿跑得很累,脚底发酸,她站在街上。
这里明明是自己的地盘,却让她捉摸不透。
关鲲凌在店里看到外面的她,她狼狈不堪,脸上有汗,不是热的而是冷的。她精致微卷的短发因为跑的原因有些散乱,发丝有几根黏在了脸颊上。
“桑桑。”关鲲凌把她带到了店里,心疼地把她颊边的头发拢好:“发生了何事,你怎的这般惊慌?”
“你看到赵纯了吗?”她喘了口气,问道。
“今日不曾见他。”关鲲凌淡淡摇头。
“这就糟糕了。”希望破灭了,她还盼着赵纯是来到一品香居了。田桑桑现在有些体力不足,她慢慢地走到阁间里坐下,身体紧绷着。
关鲲凌给她倒了杯茶,不慌不乱行云流水。
田桑桑的心稍稍安定:“鲲凌,最近有没有人找你麻烦?”
“谁敢找我麻烦?”
这就是没有了。
这就好,这便说明那伙人的目标是她和赵纯,没有牵连到鲲凌。当初在庐山的,就是她和赵纯。
眉头紧拧,她紧张地道:“我和赵纯被人跟踪了,刚才出门的时候,他们现身了。我和他分开跑,我运气好躲了过去,赵纯却是不见了,我怀疑他是被抓走了。你说的对,这京城实在不太平。”
关鲲凌敛了敛眸,虽然不太平,也不可能随便抓人。她知道桑桑身上有秘密,这秘密吸引着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她不会问,她只要保护好她便是。秘密与她而言,是次要的。
“我去帮你把他找回来。”关鲲凌略一思忖:“你们最初是在哪里遇袭的?”对于她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