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小笨蛋就像炸了毛的猫,登时坐立不安。
顷刻,他才紧握拳头道:
“那日,你在晴柔楼叫的那人……是谁?”
我眨眼,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叫谁了?
安陵然见状,起身愈发地不自在。
“廉枝,你费尽心机求休书,我只道你想避开阴谋诡计,现在看来,还真是有个奸夫的。”
目瞪口呆。
我挖挖耳朵,有点不相信。
“你也相信我有奸夫?”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看安陵然郁结至此,我还当他在生气我硬要求休书,说了半天,居然在吃醋,吃的还是莫须有的非醋。
小笨蛋冷笑:
“休书都已在你手上了,你又何必再骗我?那个耶稣,到底是谁!”
“………”
如果可以,请乌鸦尽情地飞过吧。
我犹如惊雷劈中天灵盖,好不容易还魂,第一个反映就是大笑。
直到笑断肠子,我才煞有介事地说:
“阿弥陀佛,真是罪过、罪过!”
小笨蛋大概也看出些端倪,只道:“什么意思?”
我白他一眼,“释迦摩尼,小世子可认识来着?”
“……认识。”
“你老娘天天把佛祖挂在嘴边,怎么没见公公吃醋?”
“………”
小笨蛋不言语,表情怪异,我这才赫然发现用错了词汇,咳嗽声道:
“对不起,不该叫公公了,是穆王爷。”
“………”
小笨蛋依然不说话,我只得接着说:
“这个耶稣,是一个西方教派的领导者,就和我们说的玉帝是一个意思。当时我以前自己就快死掉了,一直盼着救世主耶稣快出现,结果你就出现了。”
语毕,我垂头不知所措。
就算现在解释清楚,又有什么用?
自始至终,安陵然都不是我的,就算吃醋,吃的,也是另一个女人的醋。
一个,名叫“素心”女子的醋。
真是……啼笑皆非。
半个月前,文墨玉找到我,道出小笨蛋为追求我而使的种种计谋,我生气非常,几日下来,还是决定和小笨蛋谈判,并发誓今晚不收拾他绝不罢休。
可计划永远比不上变化,小笨蛋竟酩酊大醉地被下人扛了回来,居然被同僚们灌晕了。
可怜公主我,只得为其宽衣解带,又是洗脚又是擦身子,安陵然半梦半醒间,抱着我就是几口狼吻,絮絮叨叨中,他唤着:
“素心、素心”。
我大为震惊,推开他冷道:
“你认错人了,我是廉枝。”
谁料小笨蛋居然情意绵绵地从后拥住我道:
“廉枝也好,素心也好,不都是你吗?傻瓜,你真以为我认不出你吗?你的眉心痣,我一直都记着,和十多年前一摸一样。”
我全身发颤,安陵然却吻着我的眉心道:
“素心,这么多年,我一直都记得当年的约定,我说过,我会娶你,你和以前一样,连长相都没变。”
“十三年前,我和娘亲被人追杀,是你在崖底救了我;是你说牡丹除了外表还有很多用处;是你教我装白痴避人耳目……后来我去小山丘找你,草房已经被烧了,我以为你被……呵!你居然还活着,竟然做了我的妻——”
一切来得太突然,我实在无法接受。
不是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一进府,安陵然就对我表现出无比执着。
不是没有想过,这副壳子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不是没有想过,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