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郡,为袁尚争取时间巩固邯郸。不过并非随便那支兵马都可担此重任。负责深入敌后的兵马既要善战来去如风,又要够狠能打得蔡吉心疼回援。但在袁熙的印象中手下似乎并没这等人才。且就在他横挑竖捡之际,乌桓的小王子楼班跑来主动请缨表示愿为其分忧解难。于是袁熙便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派遣楼班及其曲部南下袭扰齐军。
未曾想才过了短短一个多月,楼班那边就传来了捷报。这会儿心情愉悦的袁熙转过身朝军师韩珩笑道,“果如子佩所言,齐军退也。”
可韩珩却不似袁熙那般乐观,却见他皱着眉头向那探子问道,“齐军也退了?”
那探子迟疑了一下答道,“尚有两万兵马屯守列人城。”
袁熙一听剑眉当即一竖,怒斥道,“混账!为何不早说!”
那探子被袁熙如此一喝,立即低头告罪道,“大将军恕罪。”
韩珩却摆了摆手示意探子退下,跟着上前朝袁熙拱手进言道,“大将军息怒。袭扰之策非一朝一夕可成。能引蔡安贞亲自驾临清河已成事一半。”
袁熙回头看了韩珩一眼兀自叹息道,“熙也知楼班人少难以威胁齐军。只是胡人凶残,任其长期袭扰清河诸府。熙怕会失民心。”
“大将军无需太过介怀。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当初曹操屠徐州,如今徐州百姓不也照样奉其为主。”韩珩向袁熙劝解道。
韩珩的说法代表了这个时代不少统治者的想法。百姓在他们的眼中是可以计算、可以牺牲、可以收集的资源。只要能最后获取胜利,之前种种不义之举都可以一笔勾销,甚至嫁祸给自己的对手。此外,相比灵魂来自后世的蔡吉,东汉人对西北、东北的游牧民族也并不是特别的排斥。因为南匈奴、羌、乌桓、鲜卑在两汉与中原朝廷的关系,并非国与国的藩属关系。而是直属中央朝廷的地方行政区,人称“内属胡”。只是相比寻常的郡县,少数部族人口占多数的郡县被称为属国,并拥有保持“本国之俗”的特权。属国内的官职则由由汉人或内属胡、羌的首领充任。例如龟兹属国在汉朝就只作为上郡的一个县而存在,换做后世的说法就是龟兹自治县。倘若后人因属国中带有“国”字,就认为它是独立的国家,那北海国、清河国、中山国、常山国岂不都是独立国家?
所以在两汉调拨属国内的异族军队为已用在法理上并没有问题。正如汉帝刘协在被李催等人追杀时,就曾发诏书招南匈奴来救援。但在情理上受华夷之辨的影响,主流民意对驱使异族逐鹿中原的做法还是颇为鄙夷的。此外这些游牧部族本就反复无常,名义上虽臣服于汉庭。却时常闹叛乱。对于那些叛了又降,降了又叛的内属部落。两汉的态度是坚决镇压。反正在二世纪,不怕有好事之徒跳出来干涉汉庭的内政。故而无论是朝廷还是诸侯对治下的内属异族都并不信任,生怕一个疏忽就被内属胡从背后捅刀子。
因此在听罢韩珩的劝说之后,袁熙只得无奈地叹口气道,“罢了,也只得暂且如此也。”
正当袁熙感叹楼班未能达成战略目标之时,门外又响起了另一个探子的禀报声。“大将军,河间急报。”
“进来。”袁熙调整了一下情绪,张口问道。“何事奏报?”
探子快步上前,单膝跪地道,“回大将军,太史慈出城南下也。”
“什么?”袁熙闻之神色一变,却又故作谨慎地追问了一句,“尔等看清乎?”
“千真万确。”探子斩钉截铁道,“河间城内现只剩五千守军。”
“莫不是蔡安贞调太史慈南下平乱?”袁熙站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走了一圈之后,回头再次向韩珩征询道,“子佩如何看待此事?”
“确实有此可能。”韩珩颔首附和了袁熙的判断。太史慈的南下无疑是给陷入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