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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前面就是崎岖山路了,道路不仅颠簸而且狭窄。”一直负责探路的朝阳骑马奔向水溶,恭恭敬敬地禀告道。
水溶勒住缰绳,眉头略皱了皱,随即拨转马头来到马车前,轻声说道:“林妹妹,前方路窄,你一定要坐稳了!”
“我明白了,溶哥哥。”黛玉柔声作答。
水溶又对朝阳说道:“你继续前面探路,把朝明也叫上,若是实在不好走,你们就简单地把路修补一下。”
“遵命!”朝阳抱了抱拳,快马加鞭而去。
果然道路渐渐颠簸起来,黛玉便不能在车中坐稳,身子不由自主地随着晃动起来。雪雁连忙扶住黛玉,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雪雁的体质素来强壮,且在出行前又跟水溶学了两下功夫,故而这点颠簸于她来说不算什么。
黛玉却不行了,慢慢地,她感到胃部翻江倒海般的难受,脸色也苍白起来。
“姑娘,你定是不舒服了。还是让我赶紧告诉世子吧!”雪雁略显焦急地说完,便将黛玉轻靠在车厢上,自己站起身。
黛玉却一把拉住了雪雁,说道:“不可!这点小波折我还是经受得住的,不要告诉溶哥哥,白白地让他操心。”
雪雁犹豫了一会儿,到底听了黛玉的话。
又行了一段路,马车渐渐平稳下来。雪雁见黛玉的脸色稍有好转,这才松了一口气。遂轻声问道:“姑娘,可觉得好些了?我随身带着乌梅呢,要不你先含一颗?”
黛玉点点头,随即接过雪雁递过来的乌梅。
朝阳又来禀告:“世子,前方道路已经趋于平坦了。我们就快翻过这座山了。”
水溶点点头道:“正好,天色渐暗,我们下了山就打尖住店吧。你还是快马加鞭下得山去,找一家规规矩矩的店家,定几间上好的客房。”
朝阳应了一声,随即飞奔而去。
水溶望着西边天上那渐渐下落的红日,心头一松:这一段是最难走的路,明日起就都是官道了。管道约莫再走三五日,就可以坐船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和玉妹妹,荡舟水上,抚琴吟诗了。
“不好啦,一匹惊马飞奔过来啦!”身旁的一个随从忽然大喊起来。
水溶即刻回神,忙高声喊道:“你们几个快去护住马车!”
“是!”那随从应了一声,伸手一挥,那八个随从立刻把马车围了起来。
此时的山道还是很窄,马车根本无法给那匹惊马让行,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拦住这匹惊马。水溶胯下使力,朝着那匹惊马飞奔而去。
就在与那惊马交错之际,水溶一探身,就牢牢地抓住了那匹马的缰绳。双足一点,人就飞到那匹马背上。那匹马感到背上有了生人,更是狂躁不安,扬起四蹄,跑得更快了。水溶奋力想使它停下来,怎奈这马的蛮力实在太大。眼看着就要撞向黛玉的马车,围着马车的随从们还算机警,各自备好暗器,预备打停这匹马。
“你们谁也不许动手!那样会伤了溶哥哥!”忽然一声娇弱却颇有定力的声音自这些随从的身后响起。原来是黛玉感到情况不妙就探身出来看看。
与此同时,那匹惊马眼看着就要撞到马车上了。水溶也听见了黛玉呼喊,不由心内又急又喜,急得是,这匹马的力气实在太大了,自己恐怕不能止住他的脚步。喜得是,黛玉竟是这般的关心自己的安慰。只是这种种的思绪也就在那一闪念中。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水溶迅速做出决断,拔出箭靴中的匕首,刺入马的前腿。
“咴——”一时凄厉的马嘶划破这深山中的天空。马儿随即瘫软在随从们的脚下。
“哎呀,真是太险了!”“世子真是好果决!好身手!”随从们先是发出了惊讶的叹息,继而便都由衷地赞叹起水溶的身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