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心情。
“我只是想感谢收到了那串风铃。”我有滋有味地欣赏着他脸上走马灯似的颜色,边走边说:“想不到那真的是他亲手做的,收到这种礼物的我真是太荣幸了。”
白哉在我后面半步的距离慢慢跟着,用鼻子哼一声,别开脸漫不经心地看着某个方向,眉心微微向下压,眼睛只睁开一半,无意识地抿着下唇,把下巴的皮肤弄出一点褶皱来——十足十的别扭模样。
相比未来那个所有情绪都用同一表情展示的面瘫先生,这样子实在让我忍不住揶揄他:“喂喂,该不会连你都没收到过吧?”
“你……”白哉的眼刀立刻砍向我,答案再明显不过。
我夸张地笑着:“真的?那我简直受宠若惊啦!能得到苍纯先生如此厚爱,我真是……”
“哼!”白哉狠狠用带着鞘的刀甩过来,被我躲开,他气势汹汹地正要对我笑嘻嘻的脸吼两句时,眼睛却突然越过我看向了别处。
那张脸上的表情微妙地凝固了一下,随后就连针对我的杀意都渐渐淡了。我顺着看过去,原来只不过是一个向父母央求想买小风车玩具的孩子,他们穿的很破旧,甚至还不如白哉家扫院子的仆人,小孩子脸颊的皮肤也很粗糙,指甲的缝隙里还有泥土。
可是从父亲手里接过那个不值钱的玩具时,孩子脸上的笑容却是无法形容的开心喜悦,像是能发出光来。
孩子牵着父母的手很快消失在街角,白哉依然看着那个方向,他眼眸里的神采已经暗下去,仿佛夕阳的光也不能照射/进去,很冷。
像是那个位置始终只有他自己,别人的温暖幸福总是离得很远,看得久了,就再也不能融入他眼中了。
跟许多烂俗的贵族相同,原来白哉缺少的也只是一份最普通的东西么?
我的心忽然像被捏了一下,并不疼,却觉得一直刺着白哉最痛那处伤口还乐在其中的自己,实在很卑劣。
“嘿,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放大笑脸,挡在白哉的视线中央。
“没、没有,”白哉被我吓一跳,随即正色:“而且我们可不是来玩的。”
我绕到他背后推了推他,不在意地说:“时间还早,夜晚才是工作时间吧?现在稍微偷会懒没关系的。”
白哉被我推着不自在地挥动手臂:“怎么可能偷懒?!”
“怕什么,前面往左还是往右?好像右边比较亮,比较热闹哦!”
“……右边。”
*****
我很快后悔了。
让白哉做决定的路口实在对比太鲜明,左边比我们走过来的小街更阴暗狭窄,而右侧已经挂起连串的灯笼,把昏暗的黄昏照得通亮,街道也更宽敞,老远就能听见吵闹的人声。
然而事实证明,表面看起来越好的,往往是很糟的选择。我们俩踏入那片喧嚣的街口时,我就预感不妙了。
那次去志波家还是白哉头回走出静灵庭,即便活了百年,他也不过是尸魂界定义上的少年,对陌生的热闹环境抱有某种与生俱来的好奇。
这条街明显人要多些,偶尔还会有漂亮的马车跑过,车角挂着铃铛,越长的铃铛串昭示着车主越尊贵的身份。再往前走,两侧屋子的装饰就明显不同了,要更奢华、颜色更艳丽,越接近街中央门面也越大。
白哉看得目不暇接,指着某个大门口浓妆艳抹的女人问我:“那是在干什么?怎么打扮成这样,举止也如此粗俗?”
我瞟他一眼:少爷,不是所有女人都像你家女仆那样走清新人/妻路线的……当然也不是所有都像夜一空鹤那么彪悍。
“那是这里人的品味……”
这时候正巧有男人准备进入那家店,彻底颠覆白哉审美品位的女人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