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哉,努力把憋不住要往上挑的嘴角压下来,装出一副关切十足又正人君子的模样。只一声刻意的呼吸声,就把白哉成功地引入名为“市丸银”的漩涡中,连背影都无法控制地混乱起来,他不高兴才怪。
不过这心情决不能被前面的男人知道,所以他才拼命克制着,不让那种志得意满的表情泄露出分毫。
于是两人各自怀着心事,在三番队的大门口草草交代几句便分开了。因为忙碌,永远是逃避的最好借口。
朽木家的长老毫无怨念地反对白哉收露琪亚做义妹,他们本就看绯真不顺眼,一个长得跟她如此相似的女人,会比她好多少?灵术院的学生又怎样?优秀又怎样?抛开四大贵族不说,中等贵族中多得是资质极佳的人,只要还没成为队长,不是同样没用?
白哉从来都觉得跟这群老头理论是件蠢事,他懒得去解释,毕竟家主是自己,一意孤行又如何呢?既然不是第一次,他只要控制好自己,别再继续沉沦下去就好。
那么只有这一次吧,再一次,也算了了绯真的愿望。白哉看得出绯真的感情,很多时候他的敏锐会让自己很头疼,因为他几乎在同一时刻,察觉到了绯真对自己的那种感情就如同他对市丸银的。
想见到他、碰触他,想每时每刻看着最真实的那个家伙,所以昨晚,即使在意乱情迷的时候,白哉依然清晰记得市丸银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下皱眉、每一下眨眼,就像刻在脑袋里一样。
这是报应吧?白哉有些自嘲地想,他对不起绯真,害她失去生命,于是便得了这份无法宣之于口的感情作为惩罚,又让他陷在里面越来越深。
“收养露琪亚作为我的义妹,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白哉深吸了口气,长老们的唠叨声活像一群苍蝇围着他耳朵不停地叫,愈发烦心了,他冷冷地注视着被自己硬邦邦的语气略为震慑的人们,极为威严地挨个扫视了一圈,“我暂时不会让她知道绯真的事,以后也不会再违背族规。”
进一步再退一步,白哉在这帮反应迟钝的老头还没明白家主为何突然这么强势地违反贵族尊严时,站起身快速离开了本宅。
就这样吧,他想,最后一次违反族规,也是最后一次挑战贵族的权威。试着不那么墨守陈规,就像市丸银那样,白哉一边往十三番队走,一边不禁扬了扬唇角——原来这就他经常做的事,还真是不入流的恶劣呢!
白哉品味着效仿市丸银的感觉,又不吝啬地对他做出苛刻的评判。
他到达浮竹的队长室时,市丸银还没从一番队赶过来,不过这并不影响海燕那个三八居家男抓着露琪亚的话题不放。最重要的是尽早六番队长从三番队走出来的事,总会有眼尖嘴贱的好事者热情散播,志波海燕又是这类型的佼佼者。
“诶诶,我说白哉啊,你昨晚是在市丸银的队长室睡的,还是在他卧室睡的?”海燕的嘴角快咧到了耳朵根,龇着一口洁白的小牙,眼睛弯出特别猥琐的弧度,不紧不慢地跟着白哉套话。
“请注意你的身份,志波副队长。”白哉淡淡地瞥他一眼。
“哦,朽木队长,”海燕像那么回事似的躬了躬身,一脸严肃地说:“究竟是在哪里睡的呢?”
露琪亚还是个实习生,被安排在道场内先跟随普通成员练习一阵子,因为个头很矮,站在了最前面那排,白哉立刻就注意到了她。
见白哉发现了露琪亚,海燕无趣地耸耸肩,大好的挖掘爆料的机会就这么在某位闷葫芦男人面前飞走了。
谁知走了两步,白哉忽然把头偏过一点,略显促狭地看向心不在焉的海燕:“哪里有什么关系,你难道不该关心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一起的事么?”
海燕的一只手还在挠着后脑勺,侧着脸打呵欠,嘴巴张得很大,结果在白哉说完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