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冰冷的空气被他吸入脾肺,他却觉得畅快极了。
他不懂真心。不,他是懂的,他一直知道怎么待一个人好,怎么对一个人付出,怎么爱一个人,只是……那个人还未出现罢了。
而他对她……似乎也是真心的,至少,是真心关切她的。
他目光幽幽,脑中盘旋出一张倾城绝代、颠倒众生的瑰丽脸庞,那张脸从他有记忆开始便频频出现在他梦中,她会穿轻漫华丽的长裙,会穿飒爽英姿的盔甲,她能颦笑间勾人心魄,她也能持着一把长剑,耀武沙场,她有无数种姿态,每一种都让他沉沦,让他迷恋,可他……却不知道她是谁。
只是个梦吧,他一直这么告诉自己,可是梦又为何如此清晰,如此入心,如此让他忘而不忘,思而越思。
而最可笑的是,在他见到云浣后,竟奇异的觉得她们极为相像。呵,真是荒谬,明明两张不同的脸,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根本没有半点相似。
就像刚才,梦中的女子总会对他笑,且笑得极为真挚。而这个云浣……却是他平生见过笑得最假的女人,也是笑得最难看的。
是的,她们不同,一个纯真无邪,一个狠戾虚伪,仙子与魔鬼的区别,如何一样。
云浣回到殿内時,殿内气氛仍是热火朝天,东方瑾见她安然回来,刚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就突听一旁的东方束唤道:“就你,过来斟酒。”
见他竟唤的云浣,东方瑾猛地眉头一蹙,眸中乍厉。
云浣仅楞了一瞬,便温顺的走了过去,方才她对这位三皇子口气不好,这会儿人家报复她也是应该的。
她提起酒壶,眼看就要斟,那东方束却又道:“不用了,酒还是自个儿倒喝着爽快。”说着,便夺过她手中酒壶,可藏在案几下的另一只手,却适時的夹着某样东西,快速的塞进她的手中。
云浣一滞,下意识的捏了捏那东西,感觉到这是何物后,她稍稍吃惊了一下,垂眸快速一看,竟当她猜的那个,这是……金疮药。
她又看了东方束一眼,可东方束却早已没看她了,云浣微笑,便将东西塞进袖子,规矩的退下。
见东方束没真使唤他翔安宫的人,东方瑾面色好了些,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畅快非凡。
旁边的太后笑眯眯的看着他道:“皇儿今日可是高兴。”
“自然高兴。”他应承着。
太后微笑,随手招了招,招来一个年过半百,有些干瘦,发丝银白的老嬷嬷,老嬷嬷走上来,手中端着一只纹隆托盘,盘上搁着一壶月牙酒壶。只气过过。
“这酒乃行尘方丈送来的,你且喝了,图个吉利。”说着,就亲自斟了一杯,递了过去。
行尘方丈往年倒是都会在年前送些开过光的清酒进宫,只是这酒却不是给他喝的,该是给太后用的才对。
心里虽有些疑丝,东方瑾却也没问什么,只接过,便仰头饮尽……
而因他饮得太快,致使隔得老远的云浣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云浣暗暗咬牙,这酒香气四溢,扑鼻而来,就是她站在这头也能隐隐闻到,但这酒中香气却不是酒香,而是……春香。
云梓这是在对东方瑾下春。药,可是……她此举的目的又是什么。
东方瑾喝尽酒水,将空杯搁下,太后满意一笑,脸上温柔又多了几分:“宫中这些日子出了些事,你贵为一国之君,饮了吉利酒,也就给整个皇宫护上一护了。”
“母后说的是。”他笑着应着,面上一派母慈子孝。
母子俩又说了几句,过了没一会儿,东方瑾便觉得气息不稳,身体有些燥热,太后看出他的异样,眼前一亮,便对下方的皇后唤道:“皇后。”
皇后早已等候多時,闻言自然立刻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