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个人做看守,只要他们认真负责,也够用,因为役夫不可能足数。 整个凉州能搜罗到三万人就差不多了。 孟长青就以三万人来算,五十人为一组,三万人即分六百组,每组三名看守,分三班跟随,那还剩下两百名看守。 这两百名负责替补、巡查、做饭。 她把分组规则告诉杨正,“等会儿你就让他们分好组,役夫到了之后,对应的看守直接负责,不必我们再去安排。” 杨正点头,“但三万役夫不可能同时到,空闲下来的看守怎么办?” “让他们建灶房,咱们这儿至少还差六个灶房,得抓紧时间了。” “是。” 孟长青刚回洞坐下,八方就拎着水跟了进来,他把水加到铜壶里,放在炭盆上加热。 “少爷。”八方到孟长青桌角边坐下,“幸亏听您的把张校尉带去了。” “怎么?”孟长青抬头,“路上出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带过去的兵不愿意干活。”八方说,“我从家带了四辆马车过去,车马不够,得去县里借车,我让他们先装车,结果我借车回来,那四辆车还没装好。 我一看,居然是杨门县的官兵在装,我带去的那些人,全部插手在旁边看着。” “然后呢,你怎么做的?” “我记着您的话,只问张校尉,为什么你手下的人不干活?是不满孟大人,还是不满皇上的旨意?” 孟长青用火钳夹了两块煤炭丢进火盆。 八方继续道:“张校尉立刻就把那二十多个人骂了一通,那些人才老实的干活。” “嗯,不过他们本就对我不满,下次别这样问,免得给他们递了话头。”孟长青又夸他,“八方,你能把东西平平安安的带回来,很不错,以后取货的事情,就完全交给你了。” “少爷放心!” 孟长青:“注意跟杨门县的官兵搞好关系,别把姿态放的太高,但也不能太亲近他们。” “那要怎么处?” “自己慢慢琢磨。” 搅拌好的泥料被倒进模具当中,旁边的兵丁将其拨匀踩实,接着手握杵棍的人再将泥料夯实。 干裂的手掌紧紧握着杵棍,不断重复抬起夯下的动作,使得手臂酸胀。 这一层的泥料夯的差不多了,正想歇一歇,下一盆泥料就又倒了进来,面前扬起的灰让他火冒三丈。 “凭什么!”这人把手上的杵棍一甩,直接跳下了墙面。 “你干什么?” “凭什么他们只要站在那边看守,我们却要累死累活的干?” 张园看到这边的动静,快步走过来,“又在闹什么事?” “校尉,不是我要闹事,您不觉得不公平吗?”这人指向城墙边负责看守的几人,“您看他们,手里拿根鞭子看别人干活就行,同样的亲兵,我们不过晚来几天,怎么累活脏活都得我们来干? 您再看看杨校尉,您与他同是校尉,宏甲县来的那些兵,按说应该您与他一起负责,可现在就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您不觉得委屈吗?” “大家都是为朝廷效力,有什么可委屈的。”张园骂道,“你要是觉得委屈,当初就不该从军,回家让你娘哄你睡觉多好。” 张园在这些人面前踱步,“我知道你们都是这样的想法,你们想撺掇着我去跟知县闹。但能闹出什么好事来? 我们如今在这里,不是知县知府的意思,是当今皇上下的旨意,你们是想抗旨不尊吗? 这重罪名要是压下来,还想要前途功名?不带累家人跟你们一起去死就谢天谢地了。” 张园没好气道:“接着干活!” 张园把手下这些兵盯老实了,才走向杨正,本想跟对方说说当前的情况,可就在对方视线看过来的瞬间,立马改变方向,直接朝着地洞衙门走去。 “孟大人在里面吗?” “进来。” 张园还以为知县一个人在里面,结果里面除了知县,还蹲着个中年男人,男人正用布仔细的擦着刀刃。 “张校尉,有事找我?”孟长青手上画着六十天倒计时的表格。 “是。”张园说:“我有点事,想跟您单独谈谈。” 孟长青伸手示意他先坐下,同时介绍道:“这位姓席,是本县的师爷,他出了名的嘴严,绝不将你我此刻的谈话内容,传于第四人知晓。 有什么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