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还有问题,望林公子不吝赐教才是。”
林凛避开他的视线,极不自然地道:“请将。”
白析皓上前一步,握住他的肩,低头看入他的眼睛,柔声问道:“只不知在你心底,是否是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谖意为忘,白析皓言下之意是,既然你如此高看于我,却不知我这样的人,在你心底,是不是那个无法忘怀的人?
这句话其实徘徊在他心中千万次,却从不敢问过,舍不得为难这个人,更怕那答案不如人意,那自己将情何以堪?此情此景,却让他再也按耐不住,他悬着一颗心注视着林凛,犹如等待判决的囚徒。见那人一张白玉无瑕的精致脸庞,初为惊愕,再慢慢地染上红晕。那明眸低垂,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一双明眸带了犹豫,情绪万千起伏,终于又慢慢地恢复清明,带了一种坚决,似乎要开口说什么。白析皓只觉一颗心沉到底,却又翻上来丝丝辛涩和酸楚,为了爱这个人所受的种种苦,霎时间又涌上心头,化成一种激愤,令他几乎想摇醒这人,要嘶吼着问他,为何走到这一步,你仍然要拒绝我?我到底有什么比不上那个人?
他胸膛起伏不定,终究还是化作一声叹息,松开林凛,疲倦地道:“罢了,算我没说,你,你们继续吧。”
他转身欲走,此时真的觉得满心倦意,怕再呆下去,自己再多的情意,也抵挡不住心灰意冷的寒意。却在此时,听得林凛轻声道:“你,你真的,要听答案?”
白析皓也不回头,黯然道:“不了,抱歉,是我强人所难了。”
“若是,我说是呢?”
白析皓一顿,蓦地转身,目光炯炯地盯着林凛,一字一句道:“你应知,我万万不舍得强迫你,一切均是我心甘情愿,你无需觉得抱歉自责。”
林凛抿紧嘴角,道:“我知道。”
“你应知,若非你心中所愿,才刚那句话,便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林凛看着他,忽然浅浅一笑,目光中有说不出的柔和,道:“我也知道。”
“那,那你也应知,”白析皓的心剧烈跳动,结结巴巴地道:“我,我……”
林凛叹了一口气,上前握住他的手,正色道:“析皓,我绝无哄骗,更不会侮辱,在我心中,你确实是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只是,我的状况,你也知道,”他苦笑一下,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道:“这里,如同掏空一般,恐怕,无法如你所愿了。你若要怪我恨我,我无话可说……”
白析皓不待他说完,一把将他紧紧拥入怀中,深吸一口气,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他抬头将眼泪逼回去,微笑着在他耳边道:“傻子,我怎舍得怪你恨你,白析皓此生足矣。”
第52章
水上风光美不胜收,更兼春日,翠屏叠嶂,郁郁葱葱,林凛每日凭栏远眺,总觉得有说不出的快意,感慨那书上写的御水临风,大抵也不过如此罢?他身子仍是疲弱,似这般到观景台,也被从头置脚,密密麻麻罩上雪狐斗篷,连着的宽大帽子将脸庞遮去大半。船上诸人平素也不敢抬头仰望,便是一两个胆大好奇的,有心瞧瞧这位主人爱如珍宝的夫人怎生模样,却也只是见到一抹凭栏伫立的单薄身影,均想这位夫人果然过不禁风,难怪白爷要如此珍重呵护。
船下厨娘并火工闲暇时也万分好奇,想从小宝儿着手,打听那位从不露面的主母脾性如何,有何偏好,身子骨到底弱到何种程度,可惜的是,小宝儿虽然老实,却亲眼见着了宫里宫外,那些人曾如何逼死自家主子。好不容易九死一生,如何肯将自家主子置入可能的险境之中?再加上白析皓曾严词警告过他,若让人知道萧墨存未死,则朝廷、凌天盟两方必定都不会放过他,小宝儿一想起自家主子服毒自杀的那瞬间,也不寒而溧。因此对那些不遗余力的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