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讲求规矩证据,不讲人情脸面。凌天盟这艘船幸而建立不长,所现纰漏也有修补余地,不然再视而不见,定然要再出现欺上瞒下、贪污腐败、为求私利而置无辜人于死地之事。”
沈慕锐点点头,握着他的手,道:“我晓得,但这些事情,进行起来却颇多复杂之处,墨存,你能帮我么?”
萧墨存揉了揉太阳穴,淡淡地道:“我这,还不算帮么?”
作者有话要说:
萧墨存提出的这两点,实际上就是现代国家政权已经成为公论的两样:一是意识形态的掌握,二是监督机制的独立和完善。只不过,对凌天盟,他只能说出一个初级设想而已,但即便是这个初级设想,已经可以令沈慕锐获益良多。不要忘记,我们党第一代领导人,就是靠意识形态的贯彻打下的江山,而监督机制,也是今日资本主义国家对付腐败的重要手段。
第78章
沈慕锐这一次开口让萧墨存“相帮”情真意切,比之先前多几分忧虑和迫切的期待。他那双利如寒星的眼眸定定地望着萧墨存,眼光中流露不出的兴奋和信赖,萧墨存心中一软,便是明知这一答应,其后自身难以再享清净平和,却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将那未来无穷的波折和暗涌均忽略不计。
既然应承了沈慕锐,以萧墨存做事的风格,便是不拖泥带水,马上投入进去。此后一连半月,他先是将沈慕锐手头掌握的凌天盟部众资料收集起来,进行分析,再以沈慕锐的名义,派遣部众赶赴临近各堂,收集相关数据信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萧墨存这才知道,原来凌天盟内部竟如一个小小朝堂,权力相争,裙带关系早已盘根错节。其间欺男霸女者有之,中饱私囊者亦有之,更不用提盗名欺世,庸碌无为的其他人了。更有甚者,有些分舵,简直如同绿林山寨,横行霸道,不要说离原本侠义的初衷甚远,连做个基本良善之人都堪舆。长此以往,不要等朝廷派兵围剿,这些人状如散沙,迟早自个废自个。
这样就很好解释,为什么木四先生这样的人,能够迅速在一个分堂内站住脚跟,并迅速爬到决策层的位置,进而左右堂主意志。这一点,当然跟堂主孙鹏远目光短浅,心胸狭隘分不开。但问题是,这样一个草包,到底是如何当到了十二堂堂主之一?
萧墨存脸色凝重地注视着手上的宗卷,他发现,这个问题之所以没有人提出,并不是凌天盟内缺乏有识之士,而是有识之士大都禁锢于“恩义”,“人情”样的范畴,而无法指出诟病。比如孙鹏远的提拔,在萧墨存这样的现代人看来,完全就像一场老套的武侠长片。沈慕锐初遇萧墨存之前,曾经遭遇过一次部下的反叛,在被昔日的亲密战友反戈一击之中,沈慕锐被打得措手不及。在他遁逃养伤之际,曾有护卫数人冒死护他。后来,这数人均死于非命,其中一人临死之前,求沈慕锐替他照顾胞弟,当时在归远堂一个分舵当小舵主的孙鹏远。沈慕锐为人最讲究有恩报恩,夺回盟主之位后,便妥善安置那数名为他罹难的护卫家人。正巧原归远堂副堂主参与叛乱,被孙鹏远绞杀,于是功上加恩,沈慕锐便提拔了孙鹏远任副堂主位。未及数月,堂主殉难,孙鹏远才当上归远堂堂主。
萧墨存只觉啼笑皆非,一个这么重要的职位,竟然不需要经过选举或者考核,仅凭领袖个人喜好随意任命。即便是皇帝统治下的天启朝,不管台面下交易几何,文武百官至少在场面上,还有科考武举,地方官员每三年还有一次由其上级官员主持的政绩考核。沈慕锐倒是爽快,他哥两好一般轻轻松松便把一个堂主之位送了出去当还人情,怎么怨得了底下众人不有样学样,乱成一锅粥?
萧墨存是受过西方教育的人,并不认同种将个人情感与团队建设拉扯上关系的做法。在他的观念中,设想一种制度,首先是将人性往“恶”里面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