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改〃姥〃,与第三十一至四十回的回目页显然不同时,是拼凑上白文本的时候,抄配一张回目页,──白文本本身没有回目页──所以照着第六回回首的回目抄作〃姥〃。这一张回目页可以撇开不算。
白文本与抄配的两回当然不算,另一来源的第六册虽然编入〃庚辰秋定本〃,也暂时搁过一边。此外的正文与回目页有些共同的特点,除了中部的〃嫽嫽〃,还有第十二回回末〃林儒海
〃病重,第十四回回目作〃林儒海捐馆扬州城〃,回目页上也作〃儒海〃,可知林如海原名儒海;第十七、十八合回未分回,第十九、第八十回尚无回目,也都反映在回目页上。但是下半部也有几处不同,如第四十六回回目〃鸳鸯女誓绝鸳鸯偶〃,回目页上作〃鸳鸯女誓绝鸳鸯女〃(女误,改侣,同戚本);第四十九回〃琉璃世界白雪红梅〃,回目页上作〃冕璃〃。
戚本保留了一些极旧的回目,因此第四十六回回目该是〃鸳鸯侣〃较早。〃琉璃〃是通行的写法,当是先写作〃冕璃〃,后改〃琉〃。庚本下半部回目页与各回歧异处,都是回目页较老。那是因为这几回经过改写抽换,所以比回目页新。
吴世昌认为庚本回目页上〃'脂砚斋凡四阅评过'这条小字签注,也是从另一个不相干的底本上抄袭来硬加上的〃;〃四阅评过〃、〃某年某月定本〃──如〃己卯冬月定本〃──都是〃藏主或书贾加上去的签条名称〃(注十九)。但是吴氏相信〃庚辰秋月定本〃确是一七六○年的本子,因为标明这日期的后四册内,第七十五回回前附叶上有〃乾隆二十一年(一七五六)五月初七日对清〃的记载。〃从'对清'到'定本',相隔四年,完全可信。〃前四册没有日期,第二十二回未完,吴氏指出回末附叶上墨笔附记与正文大小笔迹相同:〃此回未成而芹逝矣,叹叹!丁亥夏畸笏叟。〃〃因为这条附记是一个人用墨笔与正文同时过录,可知在底本中原已如此,也就清楚地证明:第二十二回和这一部份的其他各回的底本是丁亥(一七六七)年以后才钞的。〃又举出〃正文中的内证,即在第四十回和四十一回之间,有一条素不为人注意的分界线〃:第四十回回末筵席上〃只听见外面乱嚷〃,故起波澜,使人急于看下回,而下一回没有交代,仍旧在喝酒行令,显然第四十回回末惊人之笔是后加的,属于一七六七后编的改本,而第四十一回抄自一七六○〃定〃的旧本(注二十)。
第四十回是X本改写的,与下一回不衔接,因为没联带改下一回回首,与第三十五、第七十回同一情形。第三十五回回末〃只听黛玉在院中说话,宝玉忙叫快请〃,也没有下文;第七十回贾政来信延期返京,下一回开始,却已经如期回来了,也并不能证明第三十六回起是另一个本子,第七十一至八十回又是一个本子。这不过是改写一回本稿本难免的现象,下一回不在手边,回首小改暂缓,就此忘了。
但是庚本上下部不同时,回目页上表现得很清楚,下半部是一七六○本,上半部在一七六○前或后。第二十二回未完,显然是编纂的时候将畸笏一七六七年的附记抄入正文后面,好对读者有个交代。因此上半部是一七六七年后才编的,想必为了抽换一七六○年后改写诸回,需要改编一七六○本上半部。
吴世昌认为庚本回目页不可靠,〃四阅评过〃是藏家或书商从他本抄袭来的签注。但是前面举出的正文与回目页间的联系,分明血肉相连,可见这些回目页是原有的。不过上半部除了一个〃嫽嫽〃贯通此书中部二十回,回目页与正文间的连锁全在第二册,而第二册第一回是用白文本拼凑的。如果这一册前部残缺,少了一回,怎么回目页倒还在?如果这一册第一回破烂散失,那么这回目页也和第一册回目页一样,是拼上白文本的时候抄配的,照着第二册内各回回目抄,难怪所有的特点都相同。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