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阡陌相通的街巷弄堂里仍是熙攘的人群,摩肩接踵。正在这时从人群中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喊声,一行长长的番外和亲队伍将人群分流成了两半,向宫里扬长而去。
父皇五天前带着三十万大军从散雪王国征讨过后凯旋归来。这次他显得格外高兴,我心里估摸着父皇这次出征是否讨到了什么宝贝,可又担心唐突说错了哪句话惹他生气反而招了麻烦,就没多问。
我静静的站在湖边欣赏着眼前诗画一样的景致,不时从远处吹起的几丝寒风从我脚面吹过,发缕从两肩微微倾斜,紫金镶边的裙带在腰间微微飘起,时而又落了下去,衬着我那随着年龄增长变得伟岸的身影,渐渐与周围的一切融在一起,天地间是如此清澈。
天空似乎也是累了,微微放低了身姿,引来一阵一阵的微风从我耳边得意的蹿过,凉凉的感觉不错,身体却似乎去仙境神游了。
顺过树梢不难发现风是越来越猖獗了,先是刮得几个过往的宫人叫苦连天,到后来竟然也将路边的几棵小树结果了性命。在这个秋行夏令的时节,我在偌大的皇城内是多么渺小,尽管早已成为未来的新君,却又隐隐察觉自己也许只是别人用线拴着的玩偶,正如那几棵被狂风轻易结果了性命的小树那样身陷虎穴,只有当时间的洪流冲淡我心中的空虚与惶恐时,我才会觉得自己无比高大。
征了一下,不料容老妈子已经把我扶进庭里坐了下来。端来了一杯香醇的清茶放在我的身旁,我惬意的让茶水缓缓流入我的腹中。
“沐王子,封延殿庆功的宴会就快开始了,您不去一下吗?”容老妈子佝偻的身躯并没有出现在我的视野,依旧停留在侧室忙个不停。
“我会去的。”父皇在朝议散后特意叮嘱了我,那我又怎敢忘记。将茶杯放下,就向封延殿走去。路上我看见许多认识或是生疏的面孔,急匆匆的,大概都是去参加庆宴的。
顺着一拨又一拨人群涌向封延殿时,殿内来的人已经很多,其中有些将军、大夫我还是认识的,他们这次跟随父皇出征后升官是难免的,脸上都洋溢着飞黄腾达的面相。我继续去寻找父皇的身影,只见他坐在大殿正室与一位番邦模样的使者交谈着,一脸的笑容望着那位毕恭毕敬的来使。
我走了过去坐在父皇身旁。
“颜图,这就是我的皇儿,苏扶帝国的唯一皇储,李沐。”父皇向那个来使介绍。
“卡曼尼陛下,这位就是贵国的皇储沐王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呀。我郑重的代表西金萨国王向贵国表示衷心的感谢。能与贵国联姻,下国真是求之不得呀。那位被父皇称为颜图的来使高兴的说道。
“什么?联姻。不知贵国是想与苏扶的哪位皇亲结成邦亲呀?苏扶帝国近日喜事颇多呀。”我兴致勃勃的问他,“喏,你是哪个国家的来使呀?”
“我是散雪王国忠诚的使者颜图,这次不正是来与卡曼尼陛下商谈沐王子与我国辛雪郡主的姻亲,难道沐王子会全然不知?”
“你,散雪王国的使者,”我惊诧的问道,“是和亲吗?”
“皇儿,颜图使者代表散雪王国商谈联姻,怎么能说是和亲呢?我们苏扶帝国皇恩浩荡,又怎么会强迫别国和亲呀。”
颜图惭愧的低下了头,而我似乎若有所悟。
“不,父皇。我还小,这种事情是不可操之过急的。”我急了。
“你已经38岁了还算小吗?不算小了。”父皇摆手道。我不敢多语。
礼仪官在征得父皇的同意后命令庆宴开始。
在一群侍从的簇拥下朝堂中走进一位十几岁面相的女子,公主打扮,简直可以称得惊世脱俗。她以极为缓慢的步子在众目睽睽下向正室走来,每一步都是那样沉重,蕴含了无数难以分辨的内容,一直低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