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国君,我成了位次其后的皇子,唯一不是王储却仍在这个琉璃与青石堆成的房子里承受寂寞的孩子。
辛雪的莫名离去和被免去王储的地位使我倍感哀伤,我的身体变得异常虚弱,一日不如一日。父皇随即决定让容老妈子带我去城外三十里的苏坩森林里调养身体,也好度过在外人看来并没多大意义的余生。即使我只有41岁。
苏坩森林不会有安施那样的喧闹,完全体现不出帝国煊赫的地位,却只有充足的阳光和不多的两户居民。东边是樵允的家,樵允是一个勤劳的樵夫,他是一个站着就能看清的人,妻子在七年前因为重病已经离开了人世,现在只剩下两个孩子,大的叫杜先,小的叫弗艺。西边是智庠的家,他家里三世同堂,妻子若衣辛勤纺织,柠庠、厘封,这两个孩子每天围着奶奶枳媪嬉戏玩耍。我很庆幸在这个荒凉的森林里不只会有容老妈子悉心的照料,还会有这么多可以交心的人。
苏坩森林里的天气总是很好,从来不会看见乌云,我渐渐忘却了红色的雪。琉璃和青石堆成的房子里逃出的孩子走进这片荒凉的森林还是寂寞。在苏坩的阳光下,我倚着树回忆着宫里的日子,那个孩子叫做辛雪,她是我原来最爱的也是最难接触的人,而在这里,荒凉的只剩下阳光和那几个每天玩得不知疲惫的孩子。 。 想看书来
梦里云世界(8)
夏风。流过,拨弄着落落青丝,将晦暗交织的苍穹点缀得愈加妖靡。
我看着落日,原来你的也是落日,我在冲你微笑,却留下的只是背影,看不到表情。
将往事折进时光,看着二者互相交融,我突然冷静了许多。也许父皇说的都是对的,也许我在做一些傻傻的事情,最终得到的仅是一些心灵上的慰藉罢了。东风吹散了人情冷暖,让一杯愁绪从腹中滑落,就只剩下几十年所积压的萧条离索。我曾经问过弗艺,你知道辛雪去了哪儿吗?弗艺只是无奈地摇头,面无表情。我又去问智庠叔,智庠叔也是无奈地摇头,眼神中不时还流露出几丝怜惜。我又去问若衣……
哦,辛雪,谜一样的雪,掀起了我大片大片的失落,犹如落英身处的那种失落,但是那种失落可以直接入土,化为乌有。我的失落既不能入土,也不能永生。
黄昏将视线压得很低,柳枝头飞满了柳絮。
弗艺和杜先在苏坩河边玩得正乐,映着荷塘月色,好一幅稚子戏水图。只听弗艺大喊一声“好”,似乎杜先又捉住了一只河蟹,弗艺不住地叫好,我闻着讯也向河边走去。
渐进黄昏的小河边,仍有三三两两的鸟儿停留,可猛一阵子,青蛙“呱呱”清脆的叫声立刻吓走了这群不速之客。鱼鹰在水里飞梭般的穿行,杜先捡起一块青石子向鱼鹰掷去,可鱼鹰的行动更为敏捷,“扑腾”扎进了深水里。水花在空中飞溅,水沫洒落下来,落入河里。
稍作片刻,鱼鹰又从水里探出了脑袋,用墨绿色且周围欠缺羽毛的一双利眼环顾着四周的动象,混杂有紫色金属光泽的蓝黑色双羽不时拍动。“叭-”又一块圆滑光亮的青石从杜先的手中飞出,但我们三人听到的只是抖动的水花,眼前只剩下一些扩散的涟漪。
杜先一阵苦笑,道:“天上的苍鹰厉害,而这靠水里小鱼小虾生存的鱼鹰看来也毫不逊色哦。”说完,他长长的哀叹了一声,黯然之色袭上杜先的面庞。
我无意识地附合道:“是呀,这小小的鱼鹰速度还蛮可以的呀。”我完全将杜先的话当作他对自己两次失手的托辞,所以并不是很在意。
杜先的弟弟弗艺面色凝重,淡蓝色卷曲的短发不是随着微风抖动,从短发的流海下面流露出两束淡淡的光,这是淡绿色的光,和弗艺清澈的双眸一个颜色,充满了沉稳和淡定。
他望着杜先,说:“哥,苍鹰以猛悍而善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