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没电。想到家人还在等我吃饭,我瞥了眼手中的电联车票,也没想那么多,直接跳进最近一班的自强号——(姐姐是万不得已,绝非存心逃票,小朋友千万别乱学。)
车上人很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非假日,害我手里抱著那束碍事的玫瑰,右手提著家中阿娘指定要买的四盒生水饺,肩上再背著姑娘我的随身家当,随著火车颠颠晃晃,摇得我头都快昏了,数度踩到旁人的脚,遭来好几个白眼。
晃了约莫三分钟,在我预估撑不了多久就会跌得狗吃屎时,旁边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姐,我看你站得那么辛苦,要不要到后面去坐?我旁边位子的人刚刚下车了。”
我回头,看到的是一个年约四、五十几岁的妇人,警戒心稍稍降下。起码不是无聊的搭讪分子。
“好啊。”再站下去,我的淑女形象早晚会跌得一乾二净,我两只脚已经包得很精彩了,真的不需要再锦上添花一番。
一路上,我们聊了些话题,包括就读的学校啦、科系啦、家住哪里等等。直到火车在高雄靠站,我下车时,她突然冒出一句:“老实告诉你啦,其实刚刚我旁边的座位是有人的。”
“咦?”换月台转车的我顿住脚。“怎么会?”
“是一个帅帅的少年家,他很好心,看你撞来撞去,叫我过去这样跟你说的。”
真的吗?
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为善不欲人知的好心人啊?
老实说,心里有点小小感动了下。
“在那边、在那边,看到没有?就是他啦,帅帅的那个……”妇人兴冲冲地指给我看,我顺著她比的方向往人群看去,他正好转身走出月台。
只是瞬间的惊鸿一瞥,但是我发誓,我真的见过他,感觉很眼熟啊……
回家后把这件事告诉小弟,问他:“如果是你,会让座吗?”
“要看她漂不漂亮。”
“如果是我呢?”
“我会继续睡死,当成没看到。”
我就知道!
色狼!现实的色狼!而且是现实又不懂得欣赏的色狼!
我当场赏他一个飞天抱枕。“喂,我那么糟糕哦?”
“坦白讲,真的有点碍眼。”在我拿起脚上的拖鞋时,他急忙又补上一句:
“那是我个人的审美观啦,起码你污得到一束花,还有人肯让座给你,可见别人看起来还没那么碍眼……”嘴里咿咿唔唔吃著我的金莎巧克力,声音愈来愈小。“虽然我怀疑那是同情票……”
@#%……
算了,不想跟他讲,免得气死自己。
那个礼拜,与我感情最好的表妹开了个小刀,在医院度过,我正好借花献佛,将那束花送到病房给她。
表妹感动归感动,嘴里还念著:“神经哦,干么浪费钱……”
我发誓,我真的看到婷要笑不笑的表情。
直到现在,我亲爱的表妹都还沈醉在她的感动中,不知道真相。
回到学校,知道这件事的宁夏,直骂我不解风情。
对不起,我处女座的,很实际,只知道什么叫经济效益,不懂什么叫浪漫啦。花留在家里没有用处,探病送人还可美化病房耶,比起不切实际的浪漫,这用途实质多了,不是吗?
宁夏听完,直接装死瘫在床上,一副完全被我打败的表情——虽然我一点都不觉得我分析得有错。
“算了算了,你没救了。我只要求你,别让徐圣文知道,他的玻璃心会碎得捡不完。”
“拜托,人家学长才没那么小气咧。”反正也是人家送他的,他送给我就是我的了,才不会和我计较这些鸡毛蒜皮大的事。
“不和你扯了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