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缓缓驶了过来。凯旋而归的队伍中间,终于看到了那‘死去’的景青山。
一身戎装,打马而归。他微笑着回首,依旧是翩翩风华。他身边是一脸笑意的阎铭,他们身后还跟着精明干练的古岚。
“阎司令,不知道贵千金几时嫁到我们江北?这样一来,大家的就是一家人,以后可以共同进退。”不知是哪个报社的记者笑着问到。一时间,起哄的人此起彼伏。
当事的三人,只笑不答。
一场生死营救,是假戏真做,还是真戏假作?这其中打底有几分是阴谋权术,她不知道,所以她要让自己好好地想一想,暂时悄然离开……
“大嫂!”景青菱回头忽然不见了晚歌,急忙在人群中追了出去。
护城河边的一家小旅馆,她们两人这次回到江北并没有回帅府,而是在这样一角小旅馆住下。江北的天气越来越冷了,感觉秋天还没走远,这冬天已经带着寒意迅速的袭来。
晚歌叫了一壶热茶,偷偷在一个杯子里加了些东西。
“大嫂!你怎么回来了!快,跟我去找大哥问个明白!”景青菱欲将晚歌拉起来,晚歌摇摇头示意她坐下。
将倒好的茶水递给景青菱:“青菱,我心里还有一些疙瘩放不下。你就让我,再冷静地想一下。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时间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
景青菱一路追着她回来,跑得是气喘吁吁。根本没有多想,正口渴着,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景青菱是不会想到,当初用在安心她们身上的迷药,最后也会用到自己身上。
晚歌给她盖好被子,悄悄出了门……
天大地大,总会有容身的地方。她母亲来自南方,小时候常常给她说起她家乡的柑橘香。秋收之际,是漫天遍野的金黄。她常说,以后要去看看。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晚歌坐上了南下的火车。用不了多久,景青菱该醒了。
火车缓缓开动,向着陌生的方向离去。她没有什么行李,只是几件衣服,还有一本翻了太多遍的《红楼梦》。她看得很入神,不知是谁忽然大叫了一声:“看,下雪了!”
下雪了?晚歌望向窗外,果然纷纷扬扬下起了白雪。她拢了拢衣服,忽然觉得冷了许多。
“晚歌,今年的第一场雪不能陪你观赏,那今年最后一场雪我一定陪你去赏雪。”
“你怎么知道哪一场才是最后一场?”
“除了这第一场,其它的都可能是最后一场。所以,陪你看以后的每一场雪。”
“好。我记住了,你别忘了。”
他的话,她都一一记在心里。可惜今年,他无法陪她看那最后一场雪了。也许,以后都不能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不能怨他。她心里的雪,就像是一场孤独了旅行。
“娘,大姐姐她怎么哭了?”对面座上小孩望着晚歌一脸奇怪地问他母亲。
晚歌捧着书,很久都不曾翻页。她自己竟然不知,眼泪是何时湿了脸庞。
“大姐姐是冷着了,所以哭了。”孩子的母亲回答到。
“那我把衣服给她穿,她是不是就不冷了?”孩子天真无邪地以为,他的衣服可以让晚歌不冷,让她不哭。
“不行,大姐姐不是身体冷是心冷,衣服是没有用的。心冷,只有一颗温热的心能暖化它。会有一个人为大姐姐暖心的,你呀就别操行了!”母亲挠挠孩子,孩子呵呵笑着一会便忘记了晚歌是怎么哭的。
一颗温热的心,晚歌不知道她这一生还能不能拥有那样的心。
火车的汽笛响了几声,火车缓缓停了下来。
窗户已经被空气蒙上一层浓浓的雾气,窗外的世界,暂时看不清楚了。晚歌又重新打开她的书,她沉醉在书里,压根不去理会周围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