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镜子,映照着她身上被秦文声掐出来的痕迹。好不容易才凸显的肚子,又回到以前的平坦。
那里曾经有着一个孩子,是她与景青山的孩子。
她颓然坐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我的孩子没了,我的孩子没了。然风,你知道吗?我们的孩子没了……”
她越哭越大声,透过浴室的门,白婉心站在门外并不敢真的走远。听到晚歌的哭声,她反而放心了下来。
白婉心也没有去打扰她,只是任由她哭着。过了良久,晚歌的哭声成了哽咽,她才敲门:“小晚妹妹,你怎洗好了吗?别洗太久了,小心着凉。”
晚歌擦去眼泪开了门,对白婉心微微一笑:“谢谢!”
白婉心会心一笑,拉过她的手:“小晚,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其实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但又怕你讨厌我,我也不敢太靠近。从小我就特别羡慕你,你一定不知道吧!”
白婉心扶她回房躺下,又端来了一碗猪杂汤:“快把这猪杂汤喝了吧!小产的身子一定要调理好,不然以后可不得了!这汤闻着特别香,可是不放盐,所以你要适应一下。小产的女人在调理的期间,最好是不要吃盐。如果你实在难以下咽,我们可以循循渐进。先放一点点盐,等你口味淡了点,我们在不吃盐,怎么样?”
白婉心并没有骗她,小产的女人确实是需要少盐的,最好就是不吃盐。
晚歌接过汤碗,对白婉心微微一笑,一仰头就把那碗没有盐的汤喝光了。当初被禁锢在妙手村的时候,苦口的汤药她已经喝得麻木了,更何况这飘着香气的猪杂汤。
晚歌放下碗淡淡道:“婉心姐,你怎么知道我小产了?对了,我是不是昏迷了很久?你……你有没有……没什么。”她本是想问景青山的消息,可关于他的事,似乎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她都会心存疑虑。
白婉心有些触动,晚歌唤她婉心姐,这感觉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年幼时光。她喜欢跟在江与儒身后,而江与儒却总跟在晚歌身后。
没想到时光之后,她们三人,谁都没法再跟在谁的身后了。
“他把你带回来的那天,我刚好准备带着禹航回娘家。哦,对了,禹航是我儿子。那天早上,我临走前才想起落了东西,匆匆跑回去拿的时候,在楼上看到了他抱着满身是血的你上了救护车。你知道吗?我也小产过,就是匆匆撤出云州的那年。所以看到你当时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是小产了。”
白婉心说她也小产过,晚歌迅速地在脑海里翻阅过去。秦文声弃她那日,便是扶着一脸苍白的白婉心上了车。原来那时,她已经怀孕了。难怪秦宗有了孙子,便如此放弃晚歌,任她一届弱女子处在枪零弹雨里。
“他把你安排住在这将军府的后院,可算是用心了。这里没有闲杂人等能进来,很清静,就连我也只进来过两次。你昏迷了整整一个月,他也守着你守着你整整一个月。也因为如此,战场上失利。一场拉锯已久的战争,终于还是让江北的军队赢了。你听到这消息,是不是很高兴?”
晚歌没有说话,脑子里只剩下景青山打仗胜的消息。
他打了胜仗,是不是就代表他已经回到了江北?他回到了江北是不是就相信了她'死亡'的消息呢?一切的一切,悬而未决。晚歌的心如同澎湃的大海,所有思绪不断翻涌。
白婉心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他会来救我,一定会的。”她嘴上十分笃定,可心底却总是不由自己产生疑虑。
古岚,那个让她生出好感的女子,难得会成为她命中的一劫吗?
白婉心笑得很勉强:“也许吧!但愿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不说这些了,今天受了惊吓,该好好休息了。你放心吧,我会跟文声好好说说,你现在的身体绝对碰不得,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