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沮丧的时候,有人给他指了一条道路。
看起来那是一条康庄大道,可欧阳忠不会知道,多年后对他来说,那是一条粉饰太平的黄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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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将军府。
晚歌坐在梳妆台上发愣了很久,秦文声送来的晚礼裙就摆着桌子上。她忽然想起欧阳家的那次晚宴,对于这样的宴会她真的是厌恶至极。
秋禾望着她一脸不情愿都写在了脸上,可她也一点主意都没有。现在的将军府是以前都督府旧址改造的,保卫系统可以说比以前的秦府严密多了。以前逃不出秦家,现在就更逃不出将军府了。
秦文声换了一身礼服来到晚歌门前,他敲敲门叫道:“晚歌,宴会要开始了,你换好了晚礼裙了吗?”
秋禾皱着眉头想去开门,晚歌拉着她自己去打开了门:“你为什么非要我去参加这个晚宴?你到底有何用意?”
秦文声微微一笑:“我能有什么用意?我只不过是想让你分享我的喜悦,看到我的成功。我父母是看不到我这份骄傲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跟我一起见证那个辉煌的时刻。”
晚歌无奈地摇摇头:“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就恕我难以从命!”
她正要关上门,秦文声立马用胳膊拦住:“晚歌,景夫人一心置你于死地,已经宣告全天下江北少帅的少夫人死了。而景青山呢?他很快就要和阎家的女儿结婚了。我若这个时候带你登报,也算是对景青山新婚的一种报复。怎么,你难道不高心?”
对于秦文声这套说辞,晚歌并不相信。她深信秦文声还有更深层的用意,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的只是想气气景青山。
秦文声拉过盒子里的晚礼裙,直接扔到晚歌胸前。他贴在她耳旁低声道:“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否则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会做出怎么样的事情。收复云州,只是我的第一步,若是你想景青山名声扫地的话,我大有一套说辞可以说动记者。”
晚歌难以置信地望着秦文声:“没想到,走了这些年,你竟然变得面目全非!”
秦文声用力拉过她,冷笑道:“是啊,我面目全非。可就算我面目再全非,也改变不了我是你丈夫的事实!你慕晚歌,是我秦府抬着花轿把你抬进家门的!我只要一天不休你,你就依然是我秦文声的女人。如今,你又嫁给景青山,这可算是一女侍二夫吗?”
晚歌怒道:“够了!秦文声;你我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别人不知道难道你我还不清楚吗?我不过是为父抵债的可怜女罢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秦文声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才柔声道:“赶紧把衣服换了,我在外面等你。记者可都在楼下了,别让他们等太久了。”
见秦文声出门,副官在楼道上迎上去:“将军,那边发来了情报。说是景青山因为他夫人的死整日买醉,如今整个人都成了江北的笑话。”
秦文声冷笑一笑:“既然这样,那我就更应该送他一份大礼了。如果让他知道晚歌没有死,他亲妈又欺骗了他,他会怎样?”
副官笑道:“他如今都已经是颓废了,将军就不怕他重燃斗志吗?”
秦文声得意地笑道:“我还怕他不能重燃斗志呢!吩咐下去,就按今天开会所说的部署下去。我就等着景青山来,等着他自投罗网。擒贼先擒王,群龙无首,便是不攻自破!”
副官赞道:“将军果然棋高一招,属下这就安排下去!”
晚歌终究还是换上了一身晚礼裙。燕尾的裙摆设计十分优雅,湖蓝色的长裙即不媚俗,也不张扬,十分附和晚歌的气质。再加上白色缎带做成的腰带,与燕尾一起拖在后面,美得恰到好处。
秋禾看着一边叹气:“小姐,你说这天下就没有能够从一而终的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