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看了看千枭。
他除了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的茶杯,就没有其他的表情了。
我又看了看泛夜,他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当然,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里,有太多我们现在根本无法解释,甚至是无法理解的东西。登时,我看到了摆在我们面前的路是有多曲折。
一个时辰之后,我再度躺回了那个排炕上,脑子里是我们现在所获的不完整的片段,他们就像被揉成了一团的毛线,如果想要理顺他们,就必须找到那个线头。
这好难,起码现在确实如此。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烦闷,头一回有了想将自己隔绝于世的念头。
可此时,我能做的也只是把头埋进薄被里,换取片刻宁静。
夜晚的郗城很冷,近来我越来越怕冷了,我蜷卧在被窝里尽可能地保持我。
迷迷糊糊地,居然也就这么睡了过去。
长烟半世遮孤城(8)
第二天,我是被吵醒的。
我睡得头昏脑胀地,听着外面一连串的吵闹声,很不情愿地撑起了身子。
沙地一下,一件青黑色的长衫顺着我身上的被子滑了下来。
我揉着眼睛的手顿了一顿,下意识的看了眼泛夜的位置。
已经没人了,估计在我睡得正香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泛夜的被褥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一丝不苟。我微微诧异,这么久了,我居然现在才发现,泛夜也是个容忍不下瑕疵的人。
门外的动静越发响亮,将我从这九霄云外中拉了回来。
我爬起来,随意将被褥扬了扬,叠了起来。眼角的余光刚好看到刚才滑落在一边的衣服,想了想,我还是拾起来叠好,放在一边。
我满意地拍拍手,视察我的劳动成果。因为我是站在床头或者床尾的一侧,冷不防地就看到整齐安静呆在遥远的另一边的,泛夜的被子。
顿时,我明白了天堂和地狱的差别,不由的笑了笑,然后转身出去。
“啊!”
我刚打开房门,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就跟我问了好。
我四下看了看,又是一声惨叫传来。
是从外面传来了。
我一边打呵欠一边朝外走。
但我还没走到门口泛夜就黑着脸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看他脸色不是太好,我直觉不妙,赶紧小跑着迎上去。
“嗯。”泛夜紧皱眉头。“文顼私闯禁地,按军规,要处极邢。”
“啊?”我惊讶地张着嘴。
那个文顼就是在上次我要和泛夜摊牌时候打断我的那个小队长。虽然我觉得他确实不是什么识大体的人,但至少不会笨到去闯禁地这地步。
“被都督压下来了,只罚军杖一百。”
“哦。”我把这一声地尾音拉得长长的,阴阳怪调。弄得泛夜一脸哭笑不得。
谁让他说话变得大喘气呢。
不过适可而止这个词我还是知道的。
我把睡得有些松垮的发髻重新绑紧,拉起泛夜的手就往外走。
“走吧,去看看。”
手被紧紧地拽住了。
我回头,泛夜一脸淡漠地看着我,手里紧攥着的,是我的手。
虽然他看我是一脸平静,可我觉得这样的场景却有点怪异的味道。于是我用力地扯了扯被扣住了的手。
只是无奈,男女有别,这话不假。我好几次想把手抽出来都无功而返,反倒是最后泛夜一使劲,我就扑在他怀里了。
“你…”我被吓了一跳。看见他伸手过来,我下意识就往一边躲。
在做这个动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