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傅時琤放開他,繼續往下走。
夏嶼念跟上,但左腳踝疼得幾乎站不住,額頭上冷汗都下來了,勉強走了兩步,傅時琤轉身又伸手扶住了他,聲音比剛才更嚴厲:「不能走了就如實說,逞什麼強?」夏嶼念自知理虧,實在疼得走不動了,沒再吭聲。
前頭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動靜,過來問要不要幫忙。
傅時琤冷著臉丟出句:「他腳扭到了,你們先下去,我陪他走慢點。」
大部隊已經離開,他倆還在原地沒動。
傅時琤把夏嶼念扶到路邊石頭上坐下,蹲到他面前打開手電筒:「鞋和襪子脫了。」
夏嶼念略微尷尬:「我自己來吧。」
傅時琤直接上手。
他左腳腳踝紅腫了一大片,傅時琤伸手捏了一下,聽到夏嶼念倒吸氣的聲音。
「應該沒有很嚴重。」
夏嶼念小聲說。
傅時琤抬眼,神色還是冷的:「你能走?」夏嶼念:「……」傅時琤:「都不能走了還說不嚴重?」夏嶼念不知道該說什麼:「學長你好兇啊……」傅時琤又在他腳踝上捏了一把,看到夏嶼念吃痛的表情才鬆手,幫他把鞋襪重新穿上,將書包反背到胸前,轉過身去:「上來,我背你下去。」
「我還挺重的,你估計背不動。」
夏嶼念猶豫提醒他。
傅時琤略不耐:「趕緊上來,別磨蹭了。」
夏嶼念只得彎腰靠過去,傅時琤輕鬆將他背起,嘴上沒忘了教訓人:「身上沒二兩肉,還好意思說自己重。」
夏嶼念趴在他背上,雙手環住傅時琤脖子,輕出一口氣。
他靠近傅時琤耳邊說:「謝謝學長。」
溫熱的吐息拂過耳際,傅時琤語氣終於緩和了些:「嗯。」
夏嶼念輕聲笑。
「你笑什麼?」傅時琤問。
「沒什麼。」
夏嶼念想著,傅時琤這人,雖然嘴上有時兇巴巴的,其實本質還是個溫柔的人。
傅時琤放慢了腳步往山下走,夏嶼念抬頭看頭頂夜空,和他說:「現在還有星星。」
「還早。」
傅時琤隨口接話。
「其實能在外頭露營就好了,我還想多看看。」
夏嶼念意猶未盡地說。
傅時琤:「等下學期天氣暖和,準備充足些,會有機會。」
夏嶼念又低頭靠到他肩膀上,小聲問:「那學長你下學期還在嗎?我聽他們說很多人大三下就會退了。」
「再說吧。」
再又補上一句:「等你不需要人教的時候再退。」
「謝謝。」
下山之後傅時琤叫了輛車,趕在關校門之前回去,直接去了校醫院。
醫生檢查後說沒傷到骨頭,問題不大,給開了瓶活血化瘀的藥:「回去先用冰敷,等過兩天皮下不出血了再熱敷、搽這個藥,這幾天注意不要運動,養養就好。」
走出醫院已經過了十一點,傅時琤扶著夏嶼念,看一眼手錶:「宿舍樓關門了。」
夏嶼念:「嗯。」
傅時琤瞅他:「看來我又得去你那借宿一晚了。」
夏嶼念:「好。」
傅時琤:「今天不會有人誤會?」夏嶼念:「……不會的,應該不會。」
傅時琤勾唇,重新背起他。
到夏嶼念住處樓下,碰到剛在外頭野回來的小花,夏嶼念讓傅時琤把自己放下,小花大約發現了他今天不太一樣,乖乖趴在地上,仰頭看他。
夏嶼念伸了一下自己快殘廢的腳,說:「你看我今天扭到腳了,不能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