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连连摇头。
治疗这样的病人和这样的病情,他还是第一次。幸好刚刚探脉,发现耶律隆绪下药剂量很轻,再加上之前在寒潭浸泡抑制了情草毒素的蔓延,相信经过细心调理与治疗,公主的病情会很快好转。如果药再下得重一点,那么除了男女构精、阴阳交感,根本就是神鬼难救。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这个绝色美人,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见到她了。上一次是在北院王府,烈大王在这公主病重之时的一身冷戾之气,差一点吓丢了他的三魂七魄;这一次对她无比紧张兮兮的,则是皇上。
不管两个男人的心意如何,每次见到这个绝色艳丽的公主,她都是一样的温婉柔弱,一样的令人怜惜,更是一样的,在受苦。
可是,宁愿两次用绣花针刺自己,以遏制巴拉汶草的毒性,也绝不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需索任何男人的安慰,可见这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公主,性格之倔强刚烈。
赵如烟力乏昏睡,纵然体内余毒尚未褪尽,她的睡容依旧平静柔美,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沉睡仙子。
终于,又一次强行加注给她的所有的伤痛,暂时告一段落。
虽然几日几夜的不眠不休、尽心竭力,让老御医已是疲惫不堪,他却再一次对着床上的公主,露出欣慰的笑容。
一副纤薄孱弱的身体,却似乎蕴藏着无穷的力量。曾经的两次断骨,这一次的抵挡情草之毒,她的经历,必将被周围的人们传扬得更加传奇。
这个小小人儿,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安也淡然、凶也淡然、稳也淡然、簸也淡然,这样特别的个性,竟然出自于一个十六岁的小公主,真是让人不得不称奇。
老御医太累了,很快被人搀扶下去休息。
固执地仍然要在赵如烟的昏迷中、依旧陪伴在身边不肯离去的铭香,被牧库强押着,到其他房间去进餐休息。
两人走出来,便看到了门外的耶律隆绪。
他面色凝重,眉头紧揪着,正在陷入自己设下的困境里动弹不得,良心承受着煎熬,羞愧到了极点。
浓重的罪恶感正折磨着他,他张开嘴,却哑然无声,不知道他可以对这两个关心赵如烟的人说些什么。
刚刚的经历真是生不如死,感同身受了公主在辽国所吃的苦,让铭香的心仿佛全都被挖空了,现在填满的都是仇恨。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毫不理会一边的牧库企图阻止她说话的目光,铭香逼近一脸愧色的男人,继续质问着:“你想干什么?”
她的脸上毫不掩饰对耶律隆绪的痛恨和嫌恶,第三次质问道:“你还想怎么伤害她?”
背井离乡,身不由己,深陷大辽,公主的心中,一定每时每刻,都在受苦吧!这样的日子哪里是人过的?
秀眉扬起,杏眼睁圆,铭香清脆的声音里带着将要满溢的愤怒:“我都听说了,因为你那个混蛋的皇叔耶律烈和你这个混蛋加混蛋的超级混蛋皇帝,公主已经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她多长时间没有过过太平日子了?她究竟是哪里招惹你们了?你就不能发发慈悲,让她得到一日半日的安宁吗?”
“放心,以后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伤害她,永远不会。心已经被她的话揪得粉碎,耶律隆绪肯定地回答她。
“不会?”铭香不怒反笑:“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她大胆的用手指着耶律隆绪的头:“我告诉你……”
牧库不给她继续放狠话的机会,连忙将她拉走。
这个铭香也太大胆了一点,耶律隆绪是什么人?辽国的皇帝啊?岂是她一个小小的婢女,能指着他的鼻子大骂的?
铭香却一边走一边挣扎,一边还坚持着将她的话说完:“你休想再伤害她!……我拼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