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化成粉色迷雾,将周围染得浪漫旖旎。
焦俏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怦怦、怦怦、怦怦……又急、又快、又重,让她好害羞,怕他发现了她的情动。
但焦俏是白担心了,因为任十美比她更着迷。
他怔忡地看着她,那如花娇颜、黑夜般深邃迷人的眼眸、挺直可爱的鼻,以及最最迷人、湿润诱人的红唇……
他不自觉地靠近她,一寸一寸,视线里只剩下那抹嫣红,好美、好漂亮、好……他说不出来,只想尝尝它们,细细地品尝,深深地缠绵。
焦俏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心里既紧张,又有股莫名的兴奋。
他要亲她吗?亲吻是什么滋味?和他牵手好酥麻,那么亲吻……这更进一步的亲密一定比牵手更动人、更让人快乐吧?
她情不自禁地朝他靠过去,想快点品尝到那绝顶快感。
两个陷入情欲的男女,已经彻底遗忘了惜春的存在。
这时,惜春眼里冒着的已经不是妒意,而是浓浓的恨了。
他们怎么能、怎么敢在她面前如此嚣张?不,她绝不会让他们如意的!
“少爷!”她突然喊了声,作势向任十美走去。
任十美起初没听到,直至惜春发出一声尖叫,他才猛然从情欲中惊醒,转过头看向她。
惜春像是没走稳似的,整个人朝他倒过去。
“搞什么?”他不自觉地伸手去扶。
惜春突然凑过唇,目标正是他的。
任十美双眉一皱,即时改扶为推,总算没让惜春把初吻夺走,但她的唇却擦过了他一小片面颊。
“你干什么?!”他有些恼怒,举起袖子拭过那令人不快的触感。
“少爷恕罪,奴婢不小心踩着地上的石子,所以……”这边,惜春还在装腔作势地解释。
“走!”那厢,焦俏已经像灌了桶陈年老醋,全身僵硬,美丽的脸庞罩着寒冰似的霜雾。
她拉着任十美,走向自己的马。
她先上马,再用力拉他,让他坐到她身后。也幸亏任十美功夫还不错,否则这么折腾一下,非摔个鼻青脸肿不可。
等他坐好,焦俏二话不说,拍马就走。
马速快得如箭在飞,倏忽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惜春在原地,恨恨地咬牙切齿又跺脚。
可恶、可恶、可恶……为什么她运气如此糟,大好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不过她不会死心的,早在四年多前,天宝寺广场初见任十美时,她就认定了他。她为他牺牲这么多,好好的小姐不做,只求能就近服侍他,而他既然不感动,那就别怪她使手段了……她握紧了杯中的小瓷瓶,想起了任二姐的话。
她,一定要得到他——
任十美打死都不知道,因为一副好皮囊,他为自己招来了一个这么可怕的煞星。
他只晓得一件事,那就是焦俏现在很生气。如果她心中的怒火成真,此时他一定能看见一道高达几千丈的火柱直冲云霄。
该死的!他不怪别人,他骂的是自己。既知惜春心怀不轨,他早该硬下心肠,把人远远送走,干么听家人的话,让她进他的院落做丫鬟?
而且,他刚刚也太大意了,一个武人竟被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偷袭,简直丢脸到可以去撞墙了。
下一次——不,绝不会有下一次了。等今天花魁大赛结束后,他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把惜春调走,彻底断绝她的妄想。
至于现在嘛……他看着焦俏骑得飞快,可见恼怒不轻,他要怎么做,才能平息她的怒火?
“焦俏……”他试着喊她,不是想辩解,只是要道歉,求她原谅他的粗心大意。
焦俏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