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方公子莫怪。”
方臻极力维持洒脱之态,轻笑道:“无妨。苏小姐真是率性之人。”
苏小沫呵呵一笑,“那也要是方公子这等可交之人。”说罢令小雷奉上酸梅汤,浅笑道:“今日小沫事情多,怠慢了客人,真是罪过。”
方臻也不推辞,笑着接过,自称是官奴,不敢以客人自居。
苏小沫轻轻一笑,“子奇当你是朋友,从未将你当成他买下的官奴。”
方臻微叹一声,神色略为落寞,“子奇贤弟以前手头并不宽裕,当初买下方某的,是位姓黄的商人,本也是想让方某教他几位儿子,好在子奇贤弟得苏家聘礼,才转买了下来。说起来,苏小姐的确是方某的主子。”
苏小沫咯咯直笑,“刚才你们聊的,小沫也听到了。子奇他误会了小沫的意思,小沫其实是想请方公子当小沫的老师,教小沫画画。”
方臻闻言朗笑道:“教便不敢,相互探讨吧,方某今日与贵夫郎聊了几句,听闻苏小姐博学多才。”
苏小沫忙道惭愧,她的确惭愧,古代的学问她知道得并不多,这段时间虽然看了些书,也都是挑自己想知道的,走马观花翻了一遍。
方臻忽地起身走到书桌前,笑称画幅墨竹送与她,一番走笔如神之后,一幅气势磅礴的墨竹图便作好了。
苏小沫边瞧边点头,“方公子画艺超群,小沫真是佩服!这墨竹根根傲然挺立,气节不凡,想必是方公子的写照。小沫观方公子的面相,只是一时受挫,日后必能飞黄腾达。”
方臻眸光闪烁,轻笑着问:“苏小姐还会看相?”
苏小沫抿嘴一笑,“略知一二,但小沫看过的相,从未出错。”
方臻笑得意味深长,“那就借苏小姐吉言,日后方家沉冤得雪,方某必不敢忘苏小姐收留之恩。”
苏小沫的眼睛都笑弯了,“何必如此见外,叫我小沫吧,我就称你方臻。”
方臻从善如流,“如此甚合我意,小沫果然是爽快之人。
两人似乎一见如故,天南海北至上下古今,亲热地聊了起来。
方臻的确博闻强记,谈吐也很风趣,坐了约莫半个多时辰,见天色已晚,苏小沫便令小雷收起墨竹图,福了一礼告辞。
回到朗园,苏小沫唇边的笑意便凝住,沉思不语。
她今晚特意穿得性感撩人,就是暗示方臻——我是接受勾搭滴,聊天时还特意遣开了小厮。但方臻至始至终都是一派正人君子作风,递画时连衣角都没碰她的,可见方臻并不是冲她来的。
最初的确是位姓黄的外地商人买下方臻,但之前查深雪时,知道这位黄老板与深雪有隐密地来往,苏老爷才大胆推测幕后之人是深雪。刚才一番试探,方臻说的句句没有破绽,难道是他们推测错误,他真的与深雪无关?
苏小沫摇了摇头,她对深雪这人怀有戒心,宁可错怪一千,也不想漏过一次。就算方臻真与他无关,也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只不过……深雪派人到苏家来干什么?
依她与爹爹的推测,深雪应当是为某位皇子服务的,因此才会安排锦瑟嫁入文府,可苏家有什么?
苏小沫蹙着眉头思索了半晌,也没能理出个头绪,忍不住撇撇嘴,这个深雪太可恶了,而且……靠之啊靠之,那个方臻居然不是冲她来的!
凭什么?凭什么派锦瑟去□文纨,却不派人来□她?
苏小沫正在骂骂咧咧,小雨挑帘进来,轻声禀报,“小姐,秦夫郎派小俊过来请您示下,您何时过去?”
苏小沫拍拍额头,她答应了晚上到无欢那去的,居然忘了,忙在小俊的引路下赶到晴园。
秦无欢早已等候多时,见她进来,便迎上来服侍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