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他们呢。等情况明朗些再说。也没敢让太多人知道。”凯文拉了下安迪的胳膊,“过来吧。”
那边的几个人也早注意到了安迪。
“我朋友,安迪。”凯文又介绍那几个人,有他的大嫂,大嫂的姐姐,姐夫,还有一个是他的堂弟阿华,小孩子是他的侄女、侄子。
“我正在这边出差,听朋友说起,赶过来看看能不能帮点忙。”迎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安迪坦然地加着注解。
大嫂一看便知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娇太太,此刻明显已经六神无主了,目光涣散地向安迪点点头,又盯回手术室;大嫂的姐姐警觉地看着安迪,大概是在本能地衡量着安迪对她妹妹的影响;两个男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安迪,心里暗暗做着评价,反正他们现在也无事可做。
大嫂靠在姐姐身上,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也难怪,这种事,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最艰难的时刻了。
小女孩悄悄走过来,拉凯文的手指,瘪着嘴,仰脸看着他。
小女孩已经懂事了,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会儿大概是又被吓到了,但也不敢去打扰妈妈,只好来找叔叔。
凯文用手抓了抓女孩的头发,揽着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腿上。
安迪和凯文打了个招呼,返身出去,给楚晖打了电话,又买来几瓶水和一些糖果,让凯文分给大人和孩子们。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凯文也越来越急躁。他不停地走来走去,揪鼻子,抹额头,扯衣服,捏得空矿泉水瓶咔、咔响,弄得周围的人也紧张起来,眼瞪眼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安迪上前抢过他手里的空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人。
凯文也意识到了,乖乖站到安迪旁边,不再折腾了。
安迪悄悄握住了他冰凉的手。
夜清凉如水
凯文的忍耐力的确是快到极限了。
接到大嫂的电话,他一边嘱咐她先不要告诉两位老人,一边疯了一样地往这边赶。当他赶到的时候,凯奇也刚刚被转送过来不久,正在做各种检查。大嫂除了将孩子塞给他,攀住他哭,什么也干不了。接到病危通知,大嫂更是软作了一团,差点儿也被送进急救室。
把大嫂和孩子交给随后赶来的人,他才得以脱身去办理各种手续。各种事关生死的决定和签字的责任也自然落在他的头上。
眼看大哥在手术室里苦苦挣扎,他的身边是大人哭,孩子叫,还时不时的歇斯底里发作,随后又是漫长的、提心吊胆的等待……
人们都惶惶然地瞪着眼睛等他,看他,问他,没有人能给他一点帮助,哪怕是一丝支持,一句安慰……他也同样是一个人苦苦地撑着。
看到安迪站在那里的一刻,他就像看到了救星,差点没忍住一下趴在她身上。
虽然她现在帮不上什么忙,但她的理智和镇定就是他最大的支持和信心。
他的手在安迪的紧握下慢慢回温。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们带着满脸的疲惫走出来。
手术基本成功,下面是关键的48小时术后观察期,挺过来就问题不大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随着床车默默转移到了重症监护病房。
安迪追着医生询问了家属需要注意和配合的事项后,也跟过来。
玻璃窗里的人头上缠满绷带,身上插满了管子,在一片仪器和指示灯的闪烁里静静地昏睡着;窗外的人们贴画般地趴在玻璃上,看着里面,等待着……
已经快九点了,安迪悄悄拉了下凯文,示意他出来。
“人在EICU里,你们帮不上忙,是不是该安排一下接下来的事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