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说:“晚辈不敢。”
“哼!我行尸为恶一主,仇人如恒河沙数,有杀人之心,也有防人之心,谁也不信任。趴下了。”
银剑白龙忍下一口气,不忍不行,这行尸名列四大魔君之首,功力比六大怪物还高,动起手来准倒霉,尤其是在这种绝地,像是鼠斗于窟,施展不开,力大者胜,犯不着冒险。他权衡利害,尤其是在这儿,心中暗恨,心说:“等太爷练就五六成罡气,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这行尸。”
他心中发恨,却向崖壁一伏。
白骨行尸像一个幽灵,飘然而过,落在伏在地下喘息的君河身旁,咧着嘴说:“冷真阳,你小子这一手真绝,与你师父相较,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俯下身,伸手在君珂脊中穴一接一吸,在满身鲜血中,穴中现出一星青色针影,他一时好奇,用力将针吸出,就日光下审视。
针长两寸,两头尖,青芒闪闪,不沾血迹,细如牛毛,弹性极佳。
银剑白龙心中暗暗叫苦,因为这种针乃是千手如来的独门暗器,他刚才自称是两仪阴神的门人,怎会有千手如来的暗器?
他站至路中,一拉牛绳,牛向前急走,将君珂拖久了丈余。
银剑白龙跨一步便有四尺,刚从小蛇顶端跨越,小蛇未动分毫,仍泰然伸头吐信。
笨牛有四条腿,正向小蛇匿伏处走去。
果然,白骨行尸发作了,回身大吼道:“你小子骗我,你小子是千手如来的门人,岂有此理,站住!”
最后一声大喝,如同石洞里响起一声焦雷。
银剑白龙猛地一带牛绳,便待急溜。
牛被吼声所惊,向崖壁一靠,四蹄乱踏,前脚恰好踏在蛇身上。小蛇受惊,猛地一口咬在牛颈骨上。
蛇毒一入人畜体内,循血液流动,传流得极快,牛立起反应,突然发起疯来。
白骨行尸正要掠过牛旁,牛突然脑袋一歪,一角挑出,凶猛地倏然转身,红着眼,挟紧了尾巴,疯狂地猛攻白骨行尸。
白骨行尸没料到牛会突然发疯,那一角几乎挑中他的肚皮,来得太突然,危极险极。
他反应够快,突然后撤。没等他站稳,疯牛已狂野地冲到,蹄声如雷,千斤力道撞中,那还了得?
地下的君珂,在白骨行尸替他取下牛毛针之前,神智仍在,已将两人的问答听了个字字入耳,可是却无法出声分辩。
其实他也不想分辩,在徽州破庙中解婉容被制穴道之时,他已和行尸朝过相。他用借力打力的招法击倒了庙柱,庙倒了,把百毒真君和白骨行尸弄了个灰头土脸,两个魔头把他恨死了,要捉他抽筋剥皮消气,他怎敢在这时露脸分辩?所以伏着不动。
白骨行尸无意中替他吸出穴道的牛毛针,他只感到背背痛苦渐渐消失,精神来啦!赶忙运功调息。
岂知牛突然发疯,他还未转念头,危机已至。
牛冲过他身侧,幸而未踹中他虚弱的身躯,他心中大惊,突觉身体一滑,心往下沉,血往上浮。
“完了!粉身碎骨。”这是他第一个念头。
念头刚兴,血肉之一涌,“砰”一声闷响,人撞在一颗树干上,立时昏厥。
在昏厥前的刹那间,他知道牛正带着他向百丈深谷里疾沉,本能地知道,这次真完了。
原来白骨行尸见牛冲到,无暇多想,白骨杖一挥,一声厉吼,击中牛头,立即血肉飞溅。牛向侧一滚,压垮了路旁草木,带着君珂掉下百丈深谷去了。
银剑白龙抢救不及,咬牙切齿地转身,展开轻功拼全力如飞而去。
白骨行尸一声厉叫,急起直追。可惜,他被牛耽搁了一些时光,起步在十余丈后,看样子追之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