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的称谓,常令江湖人迷惑,非师非徒,又姐又妹,迹近荒唐,难怪称为人妖。其实,她们确是姐妹,都是阴阳老怪调教出来的弟子,同时也是他的泄欲器。但老怪只有短期间是男人,对女人的需要量不很大,她们只好另外设法,反正天下有的是男人。女人失踪,也许会引起风波;丢了男人,活该倒霉,没有人会追究。
华山紫凤为了报被辱之仇,她要找些帮手,帮手最好是女人,所以想起了浙西三妖,反正是顺道,抱着姑且一试的。疏懒心情到了极乐谷。
许九如那一阵泼辣露骨的锋利言词,把她羞得几乎无地自容。可是她仍不死心,硬着头皮说道:“九如姐,可否让小妹见圣尼一面?”
“你真不死心?”许九如笑问。
“不到黄河心不死。”华山紫凤断然地答。
“极乐谷中全是裸体男人,你敢去?嘻嘻!”
华山紫凤浑身一阵热,咬着下唇说:“我不怕。”
许九如发出一阵荡笑,笑完说:“关键不在怕与不怕,而是今后你肯不肯。这样吧,你先听我吩咐。”
“九如姐的意思……”华山紫凤惑然问。
“三姐目下也许在参欢喜之禅,我领你去见她,恐怕你少见多怪,扫了她的兴,我也会受责的。所以嘛,你必须先听我吩咐,看你是否有胆量入见。”
要试试胆量,她华山紫凤毫无所惧,便说:“九如姐,请吩咐。”
“真的?”许九如怪声怪气地问。
“怎么不真?”
“好,解掉你的包裹。”
华山紫凤不疑有他,坦然解下包裹。
“御剑。”
“取百宝囊。”
“脱下上衣……”一连串的娇喝连珠而出。
听说要脱衣,华山紫凤像被踩着尾巴的小猫,一蹦而起,尖叫道:“什么?你……你要我脱衣?”
“是的,连裤子也要脱。”
“呸!你……你……”华山紫凤气得发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许九如神色不变,冷冷地说:“不但要脱衣衫,连胸围子里脚布全要脱,脱个精光大吉,一丝不挂。”
“你……你这泼妇。是戏弄我么?”华山紫凤怒叫。
许九如噗嗤一笑说:“吴姐姐,小妹绝无戏弄之意。喏!你要想与我们攀交,必须先去掉羞耻之心,不然怎成?目下这儿是荒山野岭,鬼影俱无,你还不敢脱,如在众多男人之前,你怎办?你看我的!”
许九如说完,若无其事地解剑御囊,不徐不疾地脱下绿色上衣,一拉胸围子的带结,一双如脂玉乳一蹦而出,她再去解腰带。
华山紫凤尖叫一声,抓起宝剑包裹革囊,回头便跑,像只被追急的兔子。
身后,两女银铃似的娇笑在长空中震荡,并传出许九如清亮的话声:“吴姐姐,如果有缘,在江湖上见,小妹替你在三姐前先容,随时恭候。”
华山紫凤狼狈地逃下山来,身上热潮未褪,许九如的大胆泼辣,几乎把她吓得灵魂儿飘荡,不像话嘛!岂有此理,这鬼女人!
她在东溪右岸一家农舍中,花银子吃了一顿午餐,迳奔衢州府城,在大东门劈面遇上了从金华赶来的金羽大鹏。
“咦!吴姑娘,你好。”他故意装出不期而遇的惊喜相,其实他确在狂喜。
华山紫凤哼一声,爱理不理地说:“很好,没病没痛,你和你师父不是到忏情谷报仇么?怎么一个人又跑到了衢州府来了?”
“唉!一言难尽,那些鬼女人厉害,此仇难报。还未进谷,便被一个老太婆和两个少女,带着两条金鳞大蟒一阵狂攻,毒药无用武之地,只好一走了之。吴姑娘,落店了么?”
“没有。”她答得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