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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1 / 4)

除了利于示弱撒娇发怨气之外,扇子还可以彰显女子性情的刚烈,《*》里撕扇子的那个是谁,年代久远,我已经忘了,就记得潘金莲站在人家临街的门楼上嗑瓜子了,噼里啪啦的瓜子皮在行人的头顶乱飞,觉得这个场景实在是出彩,她就是这么一股子泼悍气,对尘世间孜孜地、没脸没皮、没心没肺地粘哒,总觉得她应该是有把扇子的,用来敲西门庆或是春梅。前者是丹唇轻咬、轻起轻落的手势,对后者的手势就挟带一星酸风了。另外两个撕扇子名人,不用说是晴雯和李香君。前者是恃宠成骄,后者是心内成灰,撕扇子的气势想来也是一个雄浑,一个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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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

乱七八糟地看了几本草木书,有些解惑了。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在古书里,有些花木是很少出场的。比如茉莉。现在知道了,原来,它不是中国的花。“茉莉原产印度、*一带,中心产区在波斯湾附近,现广泛植栽于亚热带地区,也名没利、末丽。”哦,难怪。之前我是养过一盆茉莉的,很便宜,才五块钱,买菜时顺便带回来的。我是个植物白痴,只晓得昼夜浇水。现在,这盆茉莉的残尸,还在我家阁楼阳台上,沦为一盆杂草了。准备留着栽个蒜苗什么的。后来看见书上说茉莉嗜肥土,所谓“清兰花,浊茉莉”。要是早点埋点鱼肚肠就好了。

茉莉长得小家碧玉,并不以色迷人,小说里登场的茉莉,多是取香。朱文颖写过一篇《浮生》,是翻写芸娘和三白的故事。黄昏的时候,芸娘就会倚在窗边,翘首盼卖了画的三白归家,一边看对面卖茉莉的老婆子在忙活,树影映得人面皆绿。嗯,这是实景,沧浪亭附近,是有几棵苍莽大树。而在明清年间,也确实有类似习俗。午后,有小贩沿街叫卖茉莉花,主妇们买来串了花球,或用铜丝串结成飞鸟、鱼等图案,悬挂在碧纱橱里。茉莉在白天是含苞的,而到了夜来,则依次开放,平增香氛。李时珍《本草纲目》里写“其花皆夜开,芬香可爱。女人穿为首饰,或合面香。亦可熏茶,或蒸取液代蔷薇水”。哈哈,还记得芸娘在荷花花芯里放茶叶的段子么?茉莉熏茶肯定也是家常事吧。不过,说起来,花茶都是北方人爱喝的,因为茶叶吸味敏感,保留不易,长途运输中很容易变味,所以干脆就熏成花茶了。南方人只喝绿茶。过去老北京的茶叶店卖茉莉双薰,都是薰好的茶叶外,再撒几朵新鲜茉莉花,大一点规模的茶叶店,店堂上就种着茉莉花。

在成都时,常和他们喝茉莉花茶。五块钱一杯,用盖碗喝,尘土弥漫的小路边,大树浓荫下,老房子屋檐下,坐着一两个穿短褂的闲人,哈哈,是茶摊主人,你要了花茶,先帮你用半杯水沏着,醒一下,最后用滚水冲开,不然,一开始就满杯水的话,那花会给烫死。至于,那个碗盖,是用来撇开花沫的,这些,都是Y说的。大家一边喝茶,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翻刚淘来的旧书,小J给我看他的萨罗特,我不喜欢,他说你都没有仔细逐行看,我说可是她的省略号太多了呀……很怀恋那个城市和我的朋友们,还有我的茉莉花茶时光。

至于茉莉水的记载,李渔那里有,他说希望女人都在沐浴后,涂抹一点香露,妙在似花非花,似露非露,似有似无之间。这个香露里就包括茉莉水。这种花露,掺了油以后,就是头油,晨起擦一点,可以保养头发的。还记得《红楼梦》里那几个小姑娘为了头油,和干妈干架的事么?至于,“喜出望外平儿理妆”里,用的是草茉莉的花粉。草茉莉就是我们平常说的紫茉莉,我们这里叫做晚饭花,随处可见的,紫的、黄的、白的、杂色的,缤纷烂漫。晨夕开放,余时闭合,小时候我喜欢收集它的花籽,像小地雷似的,有时会抓到形态类似的西瓜虫,吓一跳。

插个闲话,刚才我在想,汪曾祺的《人间草木》里,为什么没有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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