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这般义气?”
此言一出,人人都是微微一奇,连卢云也留上了神。秦仲海身世之惨,天下知闻,当年他父亲造反,母兄皆遭朝廷屠戮,以致今日六亲骨肉皆冰炭,却还有什么家人故旧留下?
伍定远点到为止,并不多加解释,只见他提起皮囊,咕嘟嘟地饮落酒水,豪声道:“将军!公义也!非私仇也!你我战场交锋,所为乃天下大义!故伍某从不以私加害!可我反问你一句,你为何要发动灾民来京?你该知我军的能耐!伍某一声令下,便要让千万人血流成河!这些百姓死有何辜?你又于心何忍?秦仲海!你若还是当年那条好汉,今番便给我一个答案!”
说到激愤处,将酒囊捏得破碎,酒浆崩出,落得满脸尽是酒水,望来如同流泪一般。
旷野间静如深夜,伍定远不再多说,百万大军也在等候答案,究竟秦仲海有何要求?
他为何要发动千万饿鬼来京?莫非真要大闹天庭不成?
伍定远义正词严,对方始终默不作声,也不知是心下有愧,抑或故作不闻。伍定远眼中渐生杀气,沈声道:“秦将军,我言尽于此,伍某只是不愿杀人,并非不能杀、不敢杀。你若要做个了断,那便放马过来!本将在此相候便了!”
喊了几声,对方还是不理不睬,伍定远怒火更增,“驾”地一声,提起缰绳,竟要率先出击了。众人心下惴惴,正等着敌方拍马迎战,却听沙地上传来哒哒蹄声,众将咦了一声,惊见怒王的座骑面向前方,蹄下却不住后退,整整退避十丈之远,还在不住后退。
秦仲海逃了,这“马见愁”甚是神骏,虽说倒退行走,脚程却快,转眼已过百丈,想来逃命法子很是不同。勤王军上下轰然大笑,城上的卢云却是心下一凛,看秦仲海生性跋扈,血气方刚,最受不得激,岂会无故向后退让?莫非有什么算计不成?
城下的伍定远微感惊疑,四大参谋也是面面相觑,庆王爷却讥讽道:“什么侵掠如风,杀人如火?全是空名虚誉。见了伍大头,还不是抱头鼠窜?哪,且让本王激他一激。”当下清了清嗓子,放声高喊:“秦——仲——”话犹在口,诸王震恐,参谋变色,人人均盼出言阻止,却还是迟了一步。
“海!”啪!缰绳一抖,魔神好似听见了呼唤,霎时左手横刀,“马见愁”已然化为一道雷霆黑电,全速向城下冲来。
魔名本禁忌,万万呼唤不得,想人家伍定远与他系出同门,也是客客气气叫一声“秦将军”,这庆王爷却随意开口召唤。果然引得怒王怒火中烧,立时做了回应。
轰隆隆!轰隆隆!尘声烟势,如海啸扑面而来,从本阵远远瞧望,怒王的身躯裹于浓烟之中,彷佛成了一个丈高巨人,马头火眼,极是狰狞可怖。庆王爷吓得面无人色,大声道:“来人!快来保护本王!快啊!”阵前忽有异变,伍定远贵为正统朝第一武将,自也不来怕,他深深吐纳,功力到处,铁枪幻出阵阵紫光,正是天山真传的“披罗紫气”。
“秦仲海!有种冲着我来!”大都督鼓动胸腔,纵声狂啸,大肆挑衅,对方也抽出了腰刀,阳光照亮刀锋,闪出一片精光,只见马背上的火影弯腰俯身,蹄声更见激昂,轰隆轰隆之声不绝于耳,直朝伍定远座前撞来。
十年之前,秦仲海便已得“火贪刀”真传,号称“嗜血成贪,杀人何用第二刀”,最是厉害不过。十年之后,他的武功高到了什么地步,恐怕只有伍定远知道了。
轰隆隆!轰隆隆!前方沙尘飞扬,“万马中神”来势险恶,已至面前十丈。十丈便是百尺,百尺虽为一箭之地,但以“马见愁”的脚程,只消四足轻轻发力,便能扑至面前。
烟尘飞得通天高,好似真是妖魔扑面而来,“冲阵马”微微喘鸣,伍定远也不禁掌心发汗,他压低了座骑,附耳低声:“别怕,伍